虞粒去找了陈妍宁,抱着她好好哭了一场,并且说了约定的事情,还问陈妍宁这样做是不是很蠢?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希望呢?
陈妍宁告诉她,并不蠢,也算是给初恋给她自己一个交代吧,毕竟程宗遖是她那么用力爱过的人。而且他们两人其实都需要一个契机去冷静且清醒地思考这段感情,选择分开就是最好的开始方式,对他们彼此皆是。成长之路分很多种,自我成长才是一生最重要的修行。
如果在虞粒20岁那天程宗遖真的如期而至,那虞粒付出的这些感情流过的这些泪都是幸福的铺垫,因为他是带着爱而回馈她的。如果没出现的话,那她就彻底和这段感情告别吧,轰烈过一场也不枉青春了,以后她还是可以好好生活,至少分开了那么久,她应该已经适应一个人了。
陈妍宁对她说完之后,虞粒感觉豁然开朗。是的,分开是为了更好的开始,现在的她实在太糟糕了,如果以后真的有机会重新在一起,她希望他看到的是一个全新的虞粒。
之前程宗遖在雨中等虞粒的事情还是闹得沸沸扬扬,虞粒也懒得去澄清,对外宣称确实是自己男朋友,这样也会让她避免不少困扰。
而那个骚扰她的男生,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据说是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虞粒知道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但已经与她无关了。也不想管,甚至觉得那男生就是活该。
最开始几天虞粒还是会很难过和煎熬,只不过在学校里最好的一点就是人多,毕竟随时随地都不是一个人待着。
平时有朋友陪伴左右,上课有同学,回到宿舍有室友。只不过到了晚上大家都躺在床上各玩各的手机时,对程宗遖那些思念便趁虚而入钻进脑海,她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程宗遖的腿伤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已经回洛杉矶了呢?
也没硬忍着,想哭就哭了,哭出来会好受点,后来她渐渐逼着自己早睡,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程宗遖还没有离开南城。
就在今天,他的车就停在她的教学楼外。他怕虞粒发现,特意开了一辆很低调的车。
自从那天虞粒离开后,他就又恢复了前段时间那种烦躁反常的状态。他给虞粒打电话,虞粒将他的号码拉黑,那条好友请求也石沉大海。
不知道是时差作祟还是因为想她,他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他不想折磨自己,所以他开车来了她的学校,停在她宿舍楼下,一抬头就能看见虞粒的宿舍阳台。
阳台上晾着女生的衣服,他一眼就看见了虞粒那天穿过的那条明黄色吊带裙。
凌晨三点,整个世界好似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校园里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没有温度的路灯还亮着,车子太过隔音,静得他心里发慌,他将车窗落下来,终于听到了簌簌风声。
秋季转凉,凌晨的风更加萧索。程宗遖点了一支雪茄,迎着风,烟雾吹到了脸上,他眯了眯眼,咳嗽了声。
抽完了一支又接着点下一支,就这样熬到了天亮,渐渐有学生出入,他将车窗重新合上。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虞粒从室内出来,走到阳台上,她穿着很可爱的家居服,上面是小熊的图案,头发有些乱地散在肩头,头上戴着一个毛茸茸的白色洗脸发带,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
她站在阳台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拉伸运动,再然后就是打着不太标准的太极。
室友走出来收衣服,噗嗤一下笑了,调侃道:“这大清早的,太极都打上了,你怎么不学那些老头儿老太太去撞树啊。”
室友抬起下巴指了指楼底下的梧桐树,“喏,现成的。”
虞粒还真往楼下看了看。
目光滑过停在梧桐树下的一辆黑色轿车,程宗遖就坐在车内,紧盯着她,她看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只不过她只随意瞟了一眼,没多停留,然后一本正经地摸了摸下巴说:“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我刚数了下,正好有七棵,我一天换一颗,一礼拜轮着来。”
“哈哈哈哈,你踏踏实实当个女神不好吗?偏要当搞笑女!”
“就是!搞笑女是没有爱情的你知道吗!”
“我要快乐就行了啊!”虞粒无所谓地耸耸肩,“要什么爱情啊!”
她和室友一起收了衣服,然后走了进去。
程宗遖被这句话仿佛刺痛,敛了敛眸,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手腕上的青丝手链。
等了没多久,虞粒就和三个室友结伴走出宿舍楼。降温了,她今天没有再穿裙子,而是穿着卫衣和紧身牛仔裤,裤子非常修饰腿型,她那双腿纤细笔直。一直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里发痒。
她扎着丸子头,背着单肩帆布包,逐渐靠近他的车,他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她们在商量早上吃什么,虞粒说她随便吃点就行,室友就让她多吃点,
再瘦风都能吹跑了。
程宗遖透过后视镜看她。
几天不见,她确实瘦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化了妆的缘故,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她从车前路过。
今天风刮得有点大,梧桐叶哗啦啦的响,不知是不是被风迷了眼睛,虞粒突然停下来,眯着一边眼睛,吃痛地嘤咛了声,想揉又不敢。
“怎么了啊?”室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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