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最多的便是商队。
从北方来、往北方去的商队虽不是没有,却明显比南方要少一些。
猫儿似乎并没有多少离别之情,似乎除了她的庙子,她对任何地方也都没有眷恋之情,又似乎只是因为心情单纯,少不懂事,只知道道士往哪里走她就跟着往哪里走,并不留恋某一个地方,于是出城不久,她就又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到了前边去。
这里闻闻,那里嗅嗅。
只是偶尔停下脚步,扭头看一眼身后,也不知是在看后边的道士,还是看逐渐远去的长京。
走出没几里路,地势便往上走。
猫儿忽然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一方。
宋游于是也停下,随她看去。
只见左前方的小山坡上有一处茅草亭子,不知何时建的,不知是用来歇凉的,还是用来给离京返京之人眺望长京用的,不知有多少诗词写于这里。然而此时亭子中却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一人一身白衣,轻纱遮面,坐在石凳上,身后则站着一名侍女,都看向他的方向。
三花猫回头看了一眼宋游,便又迈着小碎步走上了通往小山坡与亭子的小路,很快到了亭子前,她停下脚步,仰头打量着两人。
宋游与枣红马随后来到。
“有礼了。”
“晚江有礼了。”亭子中的女子也站起身,款款施了一礼,“知晓道长今日离京,猜到道长要往北边走,特地来此等待,为道长践行。”
“多谢足下。”
“晚江没什么好赠予道长的,便请道长饮水酒一杯。”晚江姑娘说道,“为道长抚琴一曲,愿道长此行顺利。”
侍女笑着捧来了一杯黄酒。
宋游伸手接过,酒杯还温着。
坐着的女子已然开始抚琴。
琴声响起,出了亭子便弱了三分,在风中便已散掉,传不到山下路上去。
道人捧着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站着不动,聆听琴声。
恍然间有鸟鹤飞来,或是在山前飞舞,或是停在亭顶上,山下商旅行人见此情形,都大为惊异,纷纷驻足观看。
许久后,琴声渐消。
“那边似有些江湖人在徘徊。”晚江姑娘停下琴,看了眼远处,又看了眼枣红马背后、插在被袋里极其明显的长匣,“若道长觉得麻烦,晚江也可略施小计劝这些江湖人回去。”
“不必劳烦了。”
“那便祝道长一路顺风。”
“多谢足下相送之情,这一杯酒,这一曲琴,在下铭记于心。”宋游行礼说。
“只愿道长下次再回长京时,还能再见。”晚江姑娘说道,“也许那时的晚江已经是自由身了,届时再与道长谈山水风月。”
“回长京见不到也不要紧,道长自然是要回伏龙观的。”侍女笑着说道,“等我们报完恩,恢复自由,也学着道长游历天下,路过逸州,定要来灵泉县的阴阳山寻一寻道长,道长可莫要闭门不见啊。”
“愿还能在长京与两位再见,若是不能,十几年后,也必在观中恭候大驾。”宋游恭声说,“在下便告辞了。”
“道长慢走。”
“小猫儿也慢走。”侍女则低头看向地上歪头与她对视的三花猫,笑着摆了摆手,“小猫儿可莫要把我们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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