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耳太容易炸锅,提前放很危险。
等煮熟的时候在另一边的小锅上摊个蛋饼,揭下来切成细丝,也丢到臊子锅里。
干挂面是现成的,煮开了过凉水,劲道爽滑。
白的褐的香菇丁,乳色油豆腐条,黑色的木耳丝,金的蛋丝,整锅臊子就很漂亮。
可惜没有绿叶菜,不然就是正经五彩臊子面了。
熬得浓浓的,汤汁也留一些,慷慨的挖几勺丢到面条碗里,略点几滴醋,抄底搅拌均匀,看着整根面条都被染成红棕色,连汤带水唏哩呼噜扒几口,美得很!
油豆腐特别吸汁,炸过的表皮又哏啾啾的,非常有存在感!
师雁行端着一大一小两碗回正屋,胡三娘子留下对抗剩的一锅,大汗淋漓,畅快得不得了。
江茴原本不饿,奈何对面的师雁行吃得满头大汗,实在太香……
等她回过神来,那小碗也见底了,口中兀自回荡着浓浓香气。
得了,吃饱了精神了,更睡不着了。
两人去刷了碗,江茴忽道:“介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师雁行擦手的动作一顿,“你若不介意说的话,自然。”
她一直非常好奇江茴的过去,但对方不开口,她也不便刨根问底。
江茴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从哪里开口。
师雁行没有催促,一时屋里静得落针可闻,只隐约有几声蛐蛐叫从屋外漏进来。
“我爹是个进士……”江茴终于开口。
进士之女竟流落小乡村,实在很难不令人震惊。
但这么一来,江茴身上那种与乡村格格不入的气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江家家境尚可,打前几代开始就陆续有人读书,奈何最高不过秀才。
一直到了江父,才终于在三十七岁时中了进士,举族欢腾。
江父一表人才,且三十七岁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故而十分踌躇满志,觉得必然能得朝廷重用。
然而,现实很残酷。
江父一家在京城候选,一直等了五年,还是没能等到外放的机会。
“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师雁行道,“不过这应该不算例外?”
进士也只是一个门槛,真正踏入官场才会发现竞争之激烈。
别说五年,就是十年,也可能等不来外放。
好机会是要靠抢的。
才华,心机,甚至是容貌,总要有一样东西让你脱颖而出。
否则一科进士二三百人,掌权者怎么可能记得你?
“是啊,”江茴轻叹一声,看着摇曳的烛火怔怔出神,“我和娘都这样安慰他,可他却已走火入魔,根本听不进去的。”
江茴的母亲只生了两个女儿,而且在生江茴时伤了身子,大夫说以后恐难有孕,江父眼见后继无人,又有了庶子,便渐渐宠妾灭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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