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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氓软件（第1页）

“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赶紧滚蛋！”

微信中传出一个愤怒的咆哮，感觉就好像吼自己不成事的孙子，隔着屏幕都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干李良，该死的胖子，迟早要你好看。”

张泽狠狠骂了一句，摇摇头无奈按灭了屏幕。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顺着信号过去赏赐对方一顿竹笋炒肉，但是呢，想想马上要交的学费，先忍了。

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想赚点钱不容易。

作为一个刚刚通过高考这条独木桥，成为一个准大学生的穷苦学生而言，读书似乎就是唯一改变命运的道路，高昂的学杂费却是一座不得不翻越的大山。

除了个别成绩拔尖或者身怀特长的特招生可以享受减免学杂费待遇甚至发放奖学金的少数存在，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大学生的花销都是一笔巨大的付出。如果有家里长辈亲友帮衬，咬咬牙也能很好过。

可惜，张泽学习的天赋并不好，尽管很认真很努力，最后也是将将过了二本的分数线，学校的优待必然是轮不到他的，除非他是学校领导的亲戚，然而并没不是。

他老爸属于老来得子，四十岁才生了他，转眼十八年，爷爷一辈已经先后驾鹤西去，其他亲戚不知因何原因从来没有来往，想借钱都找不到人。

家里开的餐馆尽管卖了房子苦苦支撑，最终也在去年年底宣告破产倒闭，发完遣散费之后家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只要人还在，希望就在，一切就可以重新再来。

开店多年，一家子都是勤快的人，多多少少学了点厨艺，尽管比不上星级大厨，至少出去练个摊绰绰有余，即便晚上踩个三轮去街边卖炒粉，不说发家致富，温饱还是没问题的。

眼看春节将至，一家三口一合计。苦撑三年，一直忙着生计，倒不如趁着这个假期去旅游，放松放松，开年后再开始新的生活。

有时候，你不知道意外和惊喜那个先到来。

正月十六，最后一站，南海。

一场突如其来的巨浪，卷走了张妈，张爸也受不了打击出现脑梗，活是活下来了，只是变得浑浑噩噩，只剩下今天刚成年的张泽承担了一切。

厄难来得如此迅捷，打得张泽措手不及。

没有人相信，即便张泽再三强调，那不是一次意外，绝对不是。

当巨浪袭来时，慌张之中他看到海浪中有一个巨大的影子，自己的母亲也许、可能、大概是被这怪物给卷走的，并不是海浪卷走的，而且可能没死。

奈何，即便张泽已经成年，但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受到惊吓，出现了幻觉，就和张爸一样失了智，只是没那么严重。嘴里都说信，压根没当真，还一直安慰张泽，让他一定要坚强。

人微言轻，难以取信于人。

开始偶尔还有负责的警察问候一下，转眼半年过去，早就已经没人在意一次意外失踪的人了。

“妈，我一定会找到你。”

半年来，张泽着重干了四件事。

寻找：不断寻找类似巨浪的事件和线索，当然一直是一无所获，倒是很多传闻出现过怪物出没伤人的事迹，例如昆仑山出现龙吟，神农架出现插着翅膀的飞虎等等，不过最后都被证明是谣言。

学习：唯有不断学习，掌握更多的知识才更可能改变命运，很多时候文凭就是敲门砖，不一定需要对口的专业，但必须有这个程度的文凭，否则别人直接能把你刷下来，机会不给你。

治病：父亲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但是父亲才不到六十岁，还有很长的寿命，张泽自然希望老父亲可以恢复正常。只是，这个病有钱都未必能恢复，更何况张泽现在一穷二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搞钱：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哪样不花钱？

一个没文凭、没关系没背景的小年轻想赚大钱，门路就很少了。张泽甚至动了研究刑法的念头，不都说能赚快钱的门路都写在刑法里了么？

要顾家，要学习，还得有自由度，想赚钱的选择面就更窄了。

兼职，而且也只能是兼职。

经过考量之后，张泽选择投入到百万送餐大军中，成为一个兼职外卖小哥。

在桂城这个南方城市里，房价和消费堪比超一线，动不动就是大几万一平方，奇葩的是薪资水平却只有三线城市的样子，一般工作岗位到手满出勤工资只有三千出头，工薪家庭一家三口辛苦一年到头来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当然，跑腿的工作不是一份长久安稳的工作，但是作为一个过渡的工作还是不错的。

毕竟入行门槛低，几乎是有手有脚就行，而且不用每天按时打卡上下班，正是适合张泽眼下的情况。最最主要的是，确实能赚到钱。能赚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按单计费，多劳多得。

要说张泽也算是拼了，学习之余所有的时间基本上不是在取餐路上就是送餐的路上，恨不得跑得双腿冒烟，只为赚更多的钱。

不管是哪里的单，只要有单他都接，因为他没得选。好送的，距离近的，早早被站长优先分给亲近的人了，剩下的才轮到他这个临时工。

现在这一单，原本也是别人的单，不过桂城突然下了一场大暴雨，接单的混蛋竟然不愿意送了，临时强行让站长划分到张泽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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