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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天下的军民百姓,做一个表率,要教天下人要评判,到底是地方三司呢,还是各省的铁路司对他们更为有利。”
朱瞻基眼眸微亮,略带兴奋地道:“阿舅……原来是暗度陈仓。”
张安世却是摇着头道:“谈不上暗度陈仓,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到了今日这个地步,再不改,迟早要生乱了。瞻基啊,阿舅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着,他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而后突的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噢,对啦,你这个侍郎,只怕……得辛劳一些。”
朱瞻基立即道:“阿舅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
张安世道:“眼下铁路开修,首先要联通的就是江西,江西乃是江南之枢纽,最是紧要。只是此地,文风鼎盛,可文风鼎盛,却也意味着……此地顽固守旧者甚多。当初,陛下在此修建铁路,就闹出不少的事来,即便陛下大加杀戮,可杀人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说到这里,张安世叹了口气,才又道:“此番,这铁路又要开修,而江西铁路司的大使……只怕你这个侍郎,需要兼任,你来开这个先河。”
朱瞻基一听,顿时磨刀霍霍:“阿舅,我能成吗?”
张安世道:“这个铁路司的大使,权力可不小,下辖铁路沿岸的民政、军政、刑狱、教育、财税,可以说……一言九鼎,此番去,你的担子可不轻。”
朱瞻基脸上更多了几分神色,眉飞色舞地道:“这个……阿舅放心便是啦。”
张安世笑吟吟地道:“除此之外,去了江西,我有一些事,请你去办。”
朱瞻基看着张安世此时笑嘻嘻的样子,顿时……又生出了熟悉的感觉。
…………
文楼。
朱棣正背着手,立于御桌跟前,眼睛时不时地瞥向案牍上张安世上的一道奏疏。
半响后,他苦笑摇头。
一旁随伺的亦失哈也赔笑。
于是朱棣瞥了他一眼,道:“你笑什么?”
亦失哈立即板起脸道:“奴婢……没笑什么?”
朱棣却不打算放过他,于是继续道:“你没笑什么为何要笑?”
亦失哈立即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怜巴巴地道:“奴婢见陛下笑,所以……”
朱棣顿时一脸无语的样子,道:“你以为朕是在笑?朕这是苦笑,朕这是想哭!”
亦失哈:“……”
朱棣摇摇头道:“每年调拨铁道部五千万两纹银,这边又要增加官俸,草拟出来的预算,只怕每年也要四五百万两。这是敲骨吸髓啊。”
说着这话,朱棣感觉心里越发的肉疼。
亦失哈自是了解朱棣对银子是何等的热衷,于是劝道:“陛下……这银子没了,再挣就是了。”
朱棣苦笑道:“银子哪里有这么好挣?再好挣,也经不住这样的花。”
说着,他重重叹了口气,才无奈地又道:“可不花又不成,张卿有一点是对的,要永绝后患,将这些人棺材上的最后一颗钉子钉上!”
说着这话的时候,朱棣的眼眸掠过一抹狠色。
亦失哈却是不敢回应了。
朱棣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像是做了一项重大的决定,接着便又苦笑道:“奏疏……准了,银子……就当………朕这些年的银子都白攒了吧,哎,一年近六千万两,十年就是六亿,一百年……除此之外,朕还要下西洋,还有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和子侄们,在海外,隔三差五来借银子……”
亦失哈又觉得自己找回声音了,便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天下人都仰仗着陛下。”
朱棣叨叨道:“朕是知晓轻重的,朕只是心疼银子罢了,好不容易才攒下来……”
他继续摇头,继续肉疼。
岁末。
庞大的船队,自松江口出发,随着季风,一路沿着航线抵达欧洲,足足花去了八个月。
此番之所以如此顺利,却是因为……郑和早已开辟出了航道,且船队并没有在沿途进行较长时间的逗留,而是在一路补给之后,继续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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