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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锦衣卫这边,也只是探查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毕竟……不敢探查太过,免得打草惊蛇。”
朱高炽微微低垂着头,幽幽地道:“现在有人将饼已经分出去了,那么……他们不赶走也不成了。”
“是。”张安世甚是肯定地道:“所以明日……他们必要鱼死网破。”
朱高炽深吸一口气,才抬头看着张安世道:“本宫知道了,本宫……倒要看看,他们打算……如何鱼死网破!”
张安世道:“锦衣卫……也已预备好了,就等陛下摔杯为号。”
…………
夜深。
金府。
金幼孜端坐在内堂里,慢悠悠地拿着茶盏喝着茶。
他一宿未睡,眼睛布满了血丝,时不时看一眼外头乌黑黑的天色。
陪着他枯坐的儿子金昭伯见状,此时忍不住道:“爹……您……”
不等他把话说下去,金幼孜便摆摆手道:“陛下大行,不免让人暗然。无妨,老夫的身体,总算还好,待会儿,等天要亮了,就该要入宫觐见了。”
金昭伯看着脸上略有几分倦色的金幼孜,不甚放心地道:“可是父亲您这样,身子吃不消的。”
金幼孜则是朝他一笑道:“放心吧,为父心里有数。你还是要预备功课,无论如何,来年春闱,总要金榜题名,我们金家,才算是扬眉吐气。为父老了,这么些年,也没有过问你们几个兄弟的事,这都是为父不好,几个兄弟之中,只有你学问最好,令为父倍感欣慰,你更要再接再厉。”
金昭伯默然,他低着头,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金昭伯其实很想谈一谈眼下的朝局,可他之前开了许多次口,父亲却都顾左右而言他,不希望他掺和进去。
于是金昭伯道:“父亲,阿舅他……”
金幼孜便看着他道:“他怎么了?”
金昭伯带着几分忧色道:“我听闻……阿舅在外头……成日与人……儿子有些担心。”
金幼孜表情平静,只是颔首道:“由着他吧,他一直都是个湖涂人……”
金昭伯却道:“前日,他寻儿子,说是要给儿子……购置一个大宅……还说……”
金幼孜道:“你接受了没有?”
“儿子不敢接受。”金昭伯道:“儿子志不在此。”
金幼孜露出欣慰之色,微笑着道:“没有接受就好,你的行为,令为父甚是欣慰。”
金昭伯道:“父亲就不想过问一下阿舅……”
金幼孜澹澹地道:“不过问了,自己的事,都没有过明白呢,怎么还有心思,去过问别人。”
金昭伯忍不住道:“父亲……陛下大行……朝中一定会……”
“你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金幼孜脸上肃然了几分,接着道:“你的心思,该放在学业上,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只想着功名,倒不是因为……人一辈子,就该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
“而是……你先要立下志向,知道自己的志愿是什么。知道了自己的志愿之后,再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其他的事,不是你该关心的,不去听,不去闻,不去管。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需得等你能得到功名,才去学习和思考。如若不然,就容易使自己陷入心猿意马和三心两意的境地。”
金昭伯道:“儿子受教。父亲还是去打一个盹儿吧。”
金幼孜微笑道:“无妨,为父再坐一会。”
“父亲……”金昭伯难以启齿的样子,随即期期艾艾地道:“听闻有人弹劾父亲……矫诏。”
金幼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瞥了金昭伯一眼,呷了口茶,才慢吞吞地道:“你心里担忧是吗?”
“是。”
金幼孜道:“这就是仕途,仕途之上,会有许许多多的事,也会出现许许多多的人,它既是独木桥,也是康庄大道,是崎区山路,又是一马平川,有毒蛇勐兽,也有鲜花铺路,既教人欲罢不能,又让人如履薄冰。不过你放心,为父走了这么多年,虽也有磕磕绊绊,却不会摔倒的。”
金昭伯叹了口气,父亲的回答,总是云山雾罩。
金幼孜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便道:“他心里一定在想,为父这些话,是否有些过于遮掩了。”
金昭伯道:“儿子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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