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瓦强行跟他勾肩搭背回去。今晚的臭小鸟倒是乖乖的,安静吃饭,安静写劳什子破作业,表情滴水不漏,比刚糊过水泥的水塔还稳。
萨瓦从他嘴里掏不出实话,就悻悻放弃,臭骂他一句∶“你对兄弟一点都不真诚。”
白翎走过来,用空塑料盆磕他脑袋,不爽道∶“不是告诉你了嘛。”
萨瓦一脸不信“真是大1吗”
“干嘛”
“你这臭脾气,天天蹬鼻子上脸的,有哪个顶a能受得了。”萨瓦把胳膊一叠,结论道∶“我不信。”
“不信算了。”白翎也莫名上火,他难得说一次真话。
两人顿时气得谁也不理谁,寝室气氛一下子压抑许多。
白翎原本想晚上去找郁沉,经过下午的事,也觉得心累不想去了。
他把收音机藏到床底,自己躺在床上,一眨不眨盯着低矮灰败的天花板,实在难以入睡。
或许oga分化期情绪敏感的魔咒,在人鱼温柔的催化下应验了。
闭上眼睛,脑子里掠过纷乱画面,犹如跳台的坏电视,从声音扭曲的收音机,到流浪汉唇边的苦笑,掠过从无比强大到颓靡衰落的国家意志……
最后徒留一片空白。
有些看不见的东西,压在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恐慌,失去,患得患失……
昏迷的伊苏帕莱索,对他说着对不起的人鱼……
白翎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就是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雕塑。
他陡然从床榻坐起,胸脯剧烈起伏着,惶然地看了看围的黑暗,突然掀开被子下去,抓起郁沉的大衣,披在肩上就重重往外走。
宿舍门骤然关上。萨瓦从上铺坐起来,掀开帘子看着空荡荡的床位,顿时开始感觉到不妙。
这臭鸟,跑出去的频率也太高了吧!
高得,似乎跟他以前下蛋那会一样的……耐不住?
寝宫里————
小机器人见了机械小鸟,摄像头一亮,继而告诉他∶
“主人在书房里忙,可能还得好一会才能出来,你要不要先洗漱了去卧室等他”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白翎淡淡拒绝。
可是他语气越冷淡,就越压抑不住心里那股恐慌。
他单手抱臂,焦虑地啃着指甲,在长沙发旁踱来踱去,最后停在了书房门口。
此时此刻,他无比想一脚踹开这道门,从后背抱上那条人鱼,搂住他的腰,然后被对方青筋突起的手握住脖子,狠狠压在书桌上。
以此安慰他的不安,证明……
证明那家伙还有还手之力……
半小时后,门终于打开了。
郁沉刚挂断通讯,双目微阖,疲惫紧绷地揉了揉太阳穴,匀称苍白的指骨上,宝石扳指阴暗熠辉。
他今晚的状态不够好,心中总压抑不住一股狂躁,几次舔着尖牙,想咬穿什么东西。
恐怕,不适合见客。
然而,门一打开,一股燥潮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只鸟孤棘地掐着门框,浑身上下每一条神经都紧绷着,视线冷冷盯死他。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睡我。”
郁沉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压抑着眼底要暗堕的火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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