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饭的人都应该知道,把锅放在火上烧,如果锅里只有油,那么一切都风平浪静。
若是这个时候你往锅里倒上那么一点点水,那场面,简直跟炸锅没什么区别。
可如果这个时候你把火给关了,待到温度慢慢降下来,锅里的动静便会渐渐平息。
用这个例子来形容此刻的君尚显然十分贴切,得知老师非要让他淌东土这趟浑水时,君尚虽然很不情愿,心里也颇为不满,终究还是没说什么,默默应下便是。
可你给我下套,从我的神魂下手直接封了我的神权,这做得也忒过分了些,没了神权你让我拿什么去参战,勇气吗?
在无尽的委屈与沉重的打击下,君尚哭鼻子了,是的,堂堂真武神君,天宫神祇,大庭广众之下哭鼻子了,把在场的一众高手整得一脸懵逼,差点忘了抵挡云梦泽那如同蝗虫般的冲击。
最懵的还是一直呆在君尚身边,两个神魂逐渐融合的萧潇,白虎与萧潇的神魂已经基本融合,不分彼此,很难说她到底是白虎还是萧潇,又或者说两者都是。
可以理解为萧潇突然多了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与力量,也可以理解为白虎获得了萧潇的身体、记忆与神通。
只怕谁也想不到,曾经横扫人族八方的白虎,这时候居然成了人族的一份子。
她这会正瞅着君尚,眼中带着疑惑与担忧,很想问问君尚到底怎么了,更想变成白猫,去将曾经慵懒松散的君尚给带回来……
“咦!这倒是个好主意!”
萧潇眸子亮起一道光彩,并起两指束于身前,浑身炸散成一团云雾,一只白猫就这么从云雾中窜了出来。
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发,四肢前后拉伸,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啊!还是这个模样更舒坦一些!”
白猫心中嘀咕,迈着优雅的猫步,凑到哭哭啼啼的君尚跟前,抬爪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喵呜!”
莫名其妙吃了一爪子,君尚不由得抬起脑袋望去,眼眶里全是泪水,虽然有些模糊,可君尚却能分辨得出给自己一巴掌的似乎是一只小白猫。
他先是一愣,而后一把将白猫抱进怀里,哇的一声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还一边叫着:“蠢猫,你咋现在才回来……呜呜……”
“明明是你要我离开的好吧?”白猫奋力挣扎着,小脸上满满都是嫌弃,小爪子在君尚的胸口一顿挥舞,速度快得都能看见残影了。
君尚显然并没有理会白猫的挣扎,他仿佛是压抑了许久,白猫一回到身边,立刻便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也不管一只猫能不能听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便开始哭诉。
“你给我评评理,当年我被爹娘当祭品献给妖魔……”
好家伙,这家伙直接从小时候开始说起,从与黄鼠狼抢食,到被带回天宫,再到拜入太玄山,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等等等等,那是大把大把心酸泪。
白猫挣扎的动作随着君尚的讲诉渐渐平息,昂首盯着泪流满面的君尚,老实说,白猫还真有些同情这家伙。
四五岁就被多次当成祭品献给妖魔,每一次都命悬一线死里逃生,一个小屁孩逃出村子,独自一人在妖魔横行的东土苟活了一整年,饿了挖草根充饥,渴了饮山溪之水,他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君尚滔滔不绝,讲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别说白猫,就连玉台之上的其他人都不禁微微动容,一边施展术法抵挡云梦泽的突袭,一边竖起耳朵倾听君尚吐露的心声。
“老师封了我的神权,他凭什么封了我的神权,妖魔祸害凡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东土不需要天宫神祇,整片玄宇天地都不需要天宫神祇,你们不待见天宫,非得我自个舔着脸凑上来不成?”
“既然如此,我摆烂,我躺平有什么错?”
“反正多做多错,干脆我啥都不做,你们搞出来的问题你们自己都不管,吃饱了撑的我给你操心这事?”
“是,若是我庇佑凡人,凡人确实有可能为我提供信仰功德,可这十年来无时无刻都有人监视着我,他们又怎会容许我在东土传播神道?”
君尚说着说着,突然骂了一声操,十分火大的骂骂咧咧:“那群王八羔子根本就没把凡人当人看,一开始我也曾尝试过庇佑一些凡人,可他们害怕天宫因此获得信仰功德,竟直接将那些凡人给杀了个干净!”
“他们驱赶妖魔屠戮凡人,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会有人发现是他们在幕后操作,人在做天在看,天道老爷在上苍注视着你我。”
君尚脸色阴沉无比,跟变脸似的,一时间悲伤失落的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怒火反而蹭蹭往上涨:“你们将凡人当草料,饲养着妖魔,等妖魔养肥了再下场收割,一个个体内业障深重,无法无天,二圣看在眼中,却不闻不问。”
“咳……这都是人族气运衰落所导致……”
萧何忍不住解释了一句,说实话他听到君尚的讲诉,总觉得很是惭愧,其他人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不知道是不是对君尚的说法感到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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