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清在空中驾云而行…
很快的出了首府范围,待到大名府境内,他眉头不经微蹙…
大名府离京不足千里,而浮山堰决堤,除地理位置低洼的应天府之外,便属大名府受洪涝灾害最重…
许是受了灾害的缘故,此时大名府上空的气象都浑浊了几分,显现出灾疫之象…
地理位置高些的,洪水已经褪去,但洪涝带来的淤泥浊沙却依旧沉积,厚厚的一层宛若泥沼地,散发出刺鼻的土腥味儿…
而位置低洼的,还有浑浊的洪水积留,甚至还能看到有些尸骸就泡在洪水中。
天气沉闷,臭气萦空…
那些无人处理的尸骸便成了蛆虫苍蝇的温床,密密麻麻的让人观之欲呕。
而这些带着大量病菌的蝇虫再飞往他处,想不生瘟疫都难,这也是为何‘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的原因之一……
徐伯清时不时的掩鼻落下查看一番,碰见那些扎堆的尸骸便吐口真火将其焚烧殆尽,权当是为自己积攒些功德。
他在大名府境内转了半日…
心中不由感慨,大名府都这般了,那洪灾更为严重的应天府境内又是何景象?
思量一番,他并未急着去应天府,而是驾云先去了一趟大名府的首府…
大名府有近半地区并未被遭灾,首府便在其中,故而逃难来此的灾民不计其数。
达官显贵也好,穷苦乡民也罢,在这场洪灾中,他们生命的价值被拉到了同一条线,都是灾民!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步履维艰。
大名府的府尹也是个实干之人,知道若是将灾民都放入城中,必定生乱,故而在城外安置的临时住所用以赈灾。
大难当头,人性尤为脆弱…
很多灾民领不到口粮,哭着求口吃的,有的领了口粮却被人抢走,冲着城防士卒撒泼嚷嚷着我爹是谁是谁,还有的推推搡搡的想冲进城中。
除此之外,还有些阴差也在外奔波…
此时大名府的府城皇立于城头,听着手下阴差复述,满脸愁容的哀叹民生多艰。
一个日游巡看底下的灾民,亦是叹了口气的问道:“大人,府内近半郡县受灾,死伤难以计数,这阳间的朝廷怎地到现在还没动静?”
“朝廷?”
庞付荣听到这称呼神色有些恍忽,摇了摇头的说道:“朝廷估摸着也就刚知道灾情的事儿,能有什么动静?”
他声音顿了顿,颇为感慨的说道:“况且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大梁已至暮年,当今皇帝知道灾情后会不会派人处理都是个未知数。”
“……”
那日游巡也知道自家大人说的都是实话,只叹了口气的不知该如何作答…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句‘已经有人接手处理了’…
紧接着便看到城头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人影。
“阁下是谁?”
庞付荣眉头紧锁的将单手置于身后,将城皇法印捏在手里,这才问道:“为何要偷听我们谈话?”
“鄙人姓徐,徐伯清…”
徐伯清拱拱手示意自己并无敌意,随即笑着解释道:“方才路过此地,无意间听到庞城皇和游巡的对话,并非有意偷听,还望庞城皇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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