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徐伯清犹豫一番…
对方是修行之人,自己要是表现的太过特殊,说不得会惹上不必要麻烦。
而且一来不知此人跟脚,二来不知此人是好是坏,是正是邪,他也不愿多沾因果。
故而在思量一番后,随手挑了一把画有恶鬼图桉的油纸伞,从身上掏出一小粒碎银放在柜台,笑道:“老人家制伞不易,我又岂能白拿…”
“你这人还真是怪,白送的不要…”
那编伞骨的老者瞥了眼放在柜台上的碎银,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钱给多了,我这可没钱找零。”
“无妨无妨…”
徐伯清指了指外面的雨幕,说道:“若是青天白日,您说您这伞不值这个价,倒也无妨,可现在外面下着大雨,这伞于我而言,值这个价。”
“你这小兄弟倒是厚道。”
“老先生,就此别过了…”
徐伯清拱拱手,撑起伞面出了店铺。
而那编伞骨的老者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浑浊的眼睛中满是感慨。
随即摇摇头的叹了口气,也没了制伞的兴致了,随手将手中的伞骨放在一旁,半倚在躺椅上听着雨声,打起了盹儿。
天色本就暗澹…
乌云笼罩之下如同夜幕…
雨滴如珠洒落凡尘,又在屋檐瓦片间汇成一股一股的水流落在门旁…
如今京城的街道上已经彻底没了人影,只有偶然间闪过的雷霆将这无边夜幕照亮时,才会看到有个持伞身影悠闲的漫步在雨幕中。
徐伯清撑着伞,听着大小雨珠撒落伞面之声,在那昏暗的雨幕中渐行渐远。
………………
百里岭中…
段家兄弟二人躲在一处岩壁之下,段元泽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雨幕,神色中满是对未来的茫然。
而段元思则是双目发红,满是戾气的坐在一旁,身体都有些颤栗。
这些年,他们段家在大宋东躲xz,却始终不得安稳,哪怕是改名换姓,都会被有心之人给揪出来。
最终…
在叔伯舍命的帮助下,他们逃离了大宋,逃离了那满是血腥味的江湖。
家中已经没了长辈,长兄如父,段元泽便担当起兄父重任,逃离大宋后,一路护着弟弟来到大梁。
本以为脱离苦海,能重新生活了,不曾想弟弟段元思受的刺激太重,得了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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