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许家来说,十月是许拾月的小名。”陆时蓁解释着,故意对比道:“旁人可能不知道,但既然是血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汪先生,您说是吧。”
汪先生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他像是知道了一件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别有意味的讲道:“十月,拾月,倒是有些意思,这不注意还真容易忽略,都是细节啊。”
许守闲在一旁听着陆时蓁跟汪先生的对话,方才还淡然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眼神阴仄狠戾的看了身旁的妻子一眼,笑道:“想来是家里宝石首饰太多,又都放在保险柜里,家中佣人一时没有分辨清楚,搞错了。”
这么说着,许守闲就看向了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陆时泽:“时泽啊,你这个妹妹,我看真是有点嫂夫人的影子呢。日后,怕是可堪大用啊。”
陆时泽微微颔首,脸上没有那么多表情:“许先生过奖了,都是我跟母亲素日里宠惯了她,胆子也比寻常人大些,看东西的眼睛也毒。”
“是很毒啊。”许守闲笑看了陆时蓁一眼,“这份珠宝是我弟妹的遗物,当初本来应该转交给拾月,可惜被后来发生了些事情耽误了。”
“今天正好,物归原主也是新年新气象。”
这么说着,许守闲就淡然自若的将自己胸前的胸针摘了下来,作势要放到许拾月手里。
只是他的动作本来就偏离了许拾月的方向,放到她手上的时候势必是要掉到地上摔坏。
冬夜寂寂,冷风裹着从大厅吹出的热意环绕在门廊周围。
就在许守闲要松手的前一秒,他的手腕浮上了一抹冰冷。
许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手,就这样握住了他的手腕。
她依旧是那副视线受阻看不清一切的样子,微抬起的视线就这样同许守闲对视着,不曾低头的拿了那枚胸针:“二伯保养的很不错,想必是也很珍惜了。”
许守闲面色有一瞬的垮,接着便恢复了笑意:“你我血脉相连,你的我都替你好好保养着呢。”
汪先生在一旁看了好一出戏,收场了拍了拍许守闲的肩膀:“行了守闲啊,你这胸口空荡荡的还真不好看,我正好有一个胸针,待会拿给你。”
许守闲有几分受宠若惊,“那就多谢汪先生了。”
这么说着他便陪汪先生一同转身朝宴会厅走去。
陆时蓁有些看不明白这个汪先生了,跟湫湫在心里道:“这个汪先生不会跟许王八蛋蛇鼠一窝吧。”
湫湫疑惑的拿尾巴挠了挠脑袋:“按道理不会啊……”
就在这瑟瑟冬风中,一人一统苦恼不已。
陆时蓁就这样跟在陆时泽旁边朝宴会厅走去,突然间垂在一侧的手被塞进了一抹微凉。
像是昨日的素雪,慢慢融化在她手心。
许拾月很是突兀的把手伸了过来,打断了陆时蓁的忧虑:“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陆时蓁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甚至惊讶于许拾月突然冒出来的这句一击即中话:“你……”
许拾月却嗓音淡然的提醒道:“生气的时候手臂会绷紧,不解的时候你的手臂就会忽紧忽松。”
陆时蓁没想到许拾月会这样说,顿时有一种自己被人看穿的感觉:“有,有这么明显吗?”
许拾月握了握陆时蓁真的绷紧了的手臂:“你觉得呢。”
“不至于吧……”陆时蓁小声嘀咕着,就这样忘记了刚才的忧虑,探究起了自己的手臂。
许拾月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微抬起几分视线,看着身边这人脸上清晰可见的诧异。
宴会厅明亮的灯光就这样落进她平静的眸子里,漆黑中仿佛还藏着几分顽劣的笑意。
当然不至于。
明亮的灯光幽静的指引着洗手间的方向,安静的门口传来被人愤愤打乱的水流声。
许敏珺低头看着自己已然空荡荡的手腕,声音恨恨:“这个该死的陆时蓁,陆时蓁算个什么东西,竟然让我们一家在汪先生面前丢人,该死该死!”
像是对水发泄还不解气,许敏珺啪的一下关上了水龙头,镜子里满是她怒目圆睁的愤怒样子:“陆时蓁,我今天非得让你看看本小姐的厉害才行!”
这么说着,许敏珺就将高跟鞋踩得当当作响的往外走。
只是她才刚刚走出洗手间,就被人兀的握住了的手腕,脚底一滑差点被诓倒。
许拾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正靠在门口的墙上。
她眸色阴鸷,声音比刚才在门廊的时候还要冷几分:“许敏珺,我劝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这份后果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再对陆时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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