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不是人类,只要他们不想装成人类便不用呼吸,但这一瞬,贺沉的鼻息真真切切变得粗重起来。
人类少年的身体那样柔软而芬芳,畏冷般紧紧贴在他怀中,肌肤的热度透过湿而薄的布料传递至他身上,令他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燥动。
而那截玉白的脖颈就在嘴边,只要他一低头便能将利齿插|入蓬勃的血管,大口大口吞咽新鲜美味的血液,满足体内沸腾叫嚣的饥饿感。
冰凉的呼吸喷在颈侧,林煜敏感地打了个颤儿,却一丁点也没避开,反而轻轻踮起脚尖,将自己更往薄唇前送去。
圈在脊背上的胳膊骤然收紧,贺沉如同野兽狠狠嗅闻着猎物,锋利的齿尖探出唇缝抵在脖颈上,好似下一秒便会刺穿吹弹可破的皮肤。
林煜不可抑制地战栗起来,鸦羽般的长睫扑簌簌颤抖,却只是更紧地搂住男人的肩背。
但冰冷的气息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眨眼间他被放回了洗漱台上。
“够了。”贺沉背对他站在浴室门口,“早点休息。”
林煜心中并无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下意识出口挽留:“贺沉!”
贺沉没有回过头,瞬间消失在他面前。
林煜失魂落魄地坐在洗漱台上,久久回不过来神。
“喵……”不知过了多久,溜出去的小猫钻进浴室,往他怀里跳。
林煜搂紧小猫,近乎喃喃自语:“奶糖,他好像要放我们走了……”
可为什么,他心中半分喜悦也没有呢?
翌日清晨,林煜睁开双眼,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慢吞吞地起身下床。
洗漱完毕后,他下楼去吃早餐。
昨夜的热闹与惊险仿佛只是他做了一场梦,古堡里恢复往常的沉寂。
林煜走到餐厅,看着空荡荡的椅子,脚步凝滞了几秒。
“主人一早离开了。”胡伯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您用完早餐后,也可以离开了。”
林煜沉默片刻,轻声应道:“好。”
胡伯一如既往地高效,等他吃完早餐,已经将他的行李打包完毕。
“这些我都不带了。”林煜抱着小猫,纤长的手指来回顺着猫毛,“我只带走奶糖。”
他是一个人来的,走时也不想带走岛上的其他东西。
胡伯略一思索,应道:“行,尊重您的意思。”
林煜走出大门,站到大太阳底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古堡。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瞥向自己住的那间房时,隐约好像看见一道身影闪过。
等他定睛一瞧,视线里只有飘飘荡荡的窗帘。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抱着奶糖登上回家的轮船。
轮船扬帆起航,渐行渐远。
胡伯回到古堡,不由叹息一声:“既然舍不得,您这又是何必呢?”
贺沉站在窗边,望着海平面上的一个小点,好半晌后才低低回道:“他太小了,还不明白转化究竟意味着什么。”
永生不是祝福,而是诅咒。
生动灿烂的少年,不该被他拖入永无止境的黑暗中。
一转眼,林煜回到家中已有月余。
一开始父母根本不敢置信,确定他真的回来后才抱着他痛哭流涕,再后来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有林煜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永远地留在了他的记忆中,只是暂时被掩盖起来。
这天傍晚,他一个人走在大学校园里,耳畔猝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好久不见啊,小美人。”
林煜心里一咯噔,想也不想地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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