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还真的是一次都不肯站在他这一方。
不过,到了如今地步,他确实有话想要问清楚,
“这些年,我多番挑衅,你不处置不杀我,是故作容忍,还是在可怜我?”
宇文宸未作声。
像是得知了什么可笑的事,宇文景的笑容越来越多,眼底却隐约浮动了泪光,他抬手抹了下眼角,口中一直重复,不可思议般,
“你可怜我!宇文宸,你竟然同情我!”
荒谬!这可真是太荒谬了!
他居然沦落到需要宇文宸可怜的地步!
真是寒心呐。
寒心到他忍不住破裂地想毁掉一切。
宇文景在笑容收下后,心冷,眼神也跟着冷下来。
他自顾自地坐下,周围是灰冷的墙面,荣耀不再,满是落魄。
他道,“父皇对我数十年如一日的好是假的,你以为,父皇对你又能有几分真?
只怕一分都没有吧!若父皇真对你有关怀,怎会多年弃你于不顾?任你遭人白眼,受尽冷落?亏你还真听他的话,留我到现在,可不可笑?”
宇文宸在长久沉默后只说,
“父皇已经去了,逝者已矣,他的对错,无需我们来评判。”
宇文景哑然。
是啊,人不在了,说什么都没意义。
他连亲自问一问都不能够。
宇文宸开始什么都没有,可到最后什么都有了。
而他看似什么都有,可他最后什么都没了。
宇文宸看着宇文景的狼狈,终是说出一句,
“……父皇是在意你的。”
否则,父皇不会对宇文景提及密道的事。
若不是太和宫的修缮,他想,他永远不会发现那条密道。
而那条他从未得知的密道,父皇却告诉了宇文景。
宇文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明明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冷,他问,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在乎?
何曾有在乎?
千方百计地隐瞒,步步为营地提防?
不过是像豢养家畜一般,辛苦养大,只不过是为了杀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宇文景唇角带着微笑,丝毫不领情,
“父皇选的是你。至于我……”
尽管他不愿承认,但在父皇眼中,他大抵是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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