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匠把野猪肉分好的时候,江绵也把卫生所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除了伤的最严重赵永胜还得继续留在卫生所的病床上观察外,其余的人都跑去排队等着分猪肉。
野猪虽说都是江家人搞死的,但这东西属于集体的财产,江家人也没办法私吞。
总共八头野猪,拆分下来的肉加起来也有上千斤了,对于总共就六百多人口的半山村生产队来说,人均至少可以到手两斤肉左右。
整个生产队的人都高兴的跟过年似的,聚集在江家院子外等着领肉回去,那些下水也没人嫌弃,干活麻溜的婶子们已经处理干净烧起了杀猪菜,每个人都能领到一小碗。
“咱们绵绵真是个有福气的,刚跟那些缺德货划清关系就给咱们生产队带来这么好的运气,整整八头野猪啊!就是过年咱们也杀不了这么多肉!”
“我算了算,我家总共十二口人,至少能领二十斤肉呢!腌成腊肉后够我们家吃到过年去了!”
“还好咱们半山村有江家在,不然这么多野猪下山咱们可就惨了,大雁生产队听说有人被咬死了……真吓人!”
……
一听到大雁生产队竟然死了人,众人哗然,站在卫生所门口一脸羡慕的看着半山村生产队队员排队领肉的赵大川也惊了一跳,连忙问,“大雁生产队死人了?谁死了?”
“是个才刚满十九岁的小年轻呢。”那人一脸可惜的摇头,“听说人是送到公社医院后没了的,因为太严重导致伤口感染了,公社医院那边药物不够,那小孩没挨过去。”
赵大川脸色微变,十九岁的小年轻,那不就是当时和儿子一块儿被野猪撞到的杨家小孩儿,他记得杨家那孩子的伤势可比儿子轻来着,怎么就这么没了呢?
“公社那医院也能叫医院?我看比咱们半山村生产队的卫生所也没好多少。”有人撇嘴,看向江绵道,“之前我老丈人生病去公社医院,治了大半个月反而越来越严重,后来我把他带过来让江绵开了几服药,喝完才捡回一条命。”
农村的医疗条件很差,农民们就算生了病也舍不得花钱去买药吃,更何况公社卫生院同样缺医少药,花了钱还治不好病更让人绝望。
赵大川听着众人聊天,目光落在病床上躺着的儿子身上,心里止不住的庆幸。
还好,还好当时他把儿子背到半山村生产队来找江医生了,要不然他老赵家就要断香火了!
众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忍不住看向江绵和周知衍。
杨兰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这两人的婚事,这姓周的年轻人听说还是部队的团长哩,江绵真要是嫁给了他,以后岂不是就要离开半山村生产队去随军了?
众人心思各异。
之前江绵嫁到石龙公社去,虽然有些远,但真要找她看病顶多就是远了点,可她真跟着周同志去部队上,那以后他们看病买药岂不是也只能去公社的卫生所了?
公社卫生院买药最少要好几毛钱,但江绵这儿开药最多就一毛左右,甚至还能用自个儿采回来的药材抵药钱,江绵要是走了,这以后……他们可咋办?
可他们也听江家人说了,这个新女婿是部队里的团长呢!那可是堪比地方上的县委书记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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