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羊山下有一个小镇,坐落在崎岖不平的山坳子里,由于海拔较高的缘故,终年严寒。
镇子很小,只有两条小路,错落着几十间院落。期间谁家的鸡鸣犬吠,邻里邻居的也都几乎清楚。
一架马车踏过一座小桥,缓缓向着小镇驶来,车夫是一个玉面少年,体型干瘦,目光却囧囧有神。
马车踩踏着泥泞,走了许久,最终停靠在小镇唯一的一座酒楼门前。
车上走下来个白衣少年。
他看了一眼玉面小厮,简单叮嘱一番,便独自入了这座小小的酒楼之中。
酒楼里有一个说了很多年故事的老先生,此刻正盘膝坐在酒楼门口的一方小桌案前,美美的嘬着一口小酒。
传言,这说书老者曾经那也是青羊山上的仙人,后来不知缘何,就变成了山脚下靠着说书糊口的瘸腿老人。做说书这活计,一干就是几十年。
镇子很小,听书的人自然不多,但好在都是些常客,熟悉了面孔也便多些接济。
少年找了一个席位落座,点了一壶小酒,要了一只火盆。
店家很是热情,见少年舟车劳顿,便自作主张的给这位难得见到一回的外乡贵客多上了一叠花生米和一盘拍黄瓜。
陈萍咧嘴一笑,欣然接受。
说书人震案,他目光一凛,拱手扬声说道:“今儿个,老夫就给大家说一桩最近新听来的故事,如果说的不好,还请诸位多多担待。”
他眼神一沉,低头抿了一口店家方才给续上的上好剑南春,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而后,他语气铿锵讲道:“话说,南海之滨,楼山矶之畔,礼王陈萍斗恶蛟……”
落座少年闻言浑身一震,他怎会知道坊间对于此事早已大有流传,更有甚者甚至将自己给讲成了那个解除危机的关键。
时间过了很久。
日头正好,一缕午间的阳光洒向大地,从门外照到了白发老人的身上。
先前他讲,恶蛟出世。
先有礼王陈萍以千钧之力重伤青龙,青龙力有不逮,以伤换伤。
而后又有青羊宗等各宗掌教闻讯传送赶到,联手镇杀妖龙。
南海整日,雷声大震。
“啪。”老者突然猛地一拍惊堂木,他俩眼一瞪,看着台下听得入迷的观众,神色有些得意。
又抿了一口酒,老人清了清嗓子,低头看了一眼桌案,他开口用慢悠悠的语调说道:“诸位,老朽对于此故事的整理尚还有些不到位,所以还请大家允许老朽在此卖个关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从小桌的下面捡起了一根木杖,撑在地上。在众人的遗憾与唏嘘声中站起身,朝门外缓缓走去。
酒楼又开始张罗客人,后院升起了袅袅炊烟,酒客相继离场,食客蜂拥而至。
陈萍并没有起身,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杯中酒又饮了一口,脸色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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