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来之前,工藤新一是有仔细看过三位嫌疑人目前能拿到的所有资料的,也因此他不难知道天海春人——也就是宫山雅的前男友,是怎么做到一年内就成为炙手可热的牛郎的。
脸好,嘴甜,会说话还有规矩。
“不过没想到那位名侦探居然这么年轻啊,真是一表人才呢!”负责人感慨。
坐在左边的栗发男子叹了口气,歉意地对工藤新一笑了笑,帮自家负责人打圆场:“实在不好意思,真田先生他只是有点担心,没什么恶意的,您不要放在心上。”
很明显,他是看出了工藤新一对那个称呼和这些彩虹屁的抗拒,才特意开口解围的。
工藤新一真不知道该说不愧是头牌的确很会说话,还是吐槽这家俱乐部的负责人反而不会看别人的脸色了。
他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我知道。那么,麻烦五月君先说一下早上的事情吧。”
五月是那位第一目击者的花名,他本人正坐在负责人的右边,脸色稍微有点苍白地问道:“我不是已经跟早上那两位警官说过了,还要再说一遍吗?”
倒不是工藤新一要为难对方,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得亲耳听一遍才能尽可能判断出所谓证词的真假,否则,也不能排除凶手会伪装成目击者的可能性。
这样的案件别提作为警官的三年,前面十多年的侦探生涯里工藤新一都不知道遇见几十上百起了。
面对五月的问题,他只是无奈又认真地回话道:“很抱歉,不过你不用担心,要是凶手暂时还没能落网,警视厅之后也会派人在暗处保护民众的。”
工藤新一理解大部分人是因为担心凶手会对自己下手,所以不敢说出自己看到的真相。
普通的案件还好,尤其是这种尸体看起来很凄惨恐怖的,带给目击者的压力不能说是一般的大,毕竟谁也不知道凶手是不是就潜藏在他们身边,伺机报复。
听到他这个公众人物都这么郑重地保证了,五月的脸色才算好了一点,稍微陷入了回忆中。
“因为前几年整改的关系,店里的上班时间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时间也跟着提前到了四点。”他说,“昨晚有一位夫人在后半夜指名了我,因为是熟客,我就延长了半小时陪她多坐了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大概快五点了。”
“我实在太困,就习惯性想着走后门抄小道回家……啊,我家就在后面。”五月说到这里顿了顿,“后门的锁前两天刚坏,我走到那里时才想起来。结果没想到那扇坏掉的门随便一推就开了,我也没多想就走了出去。”
他的牙关碰撞在一起发出战栗的轻响:“然后我就看见了、看见了那个东西,挂在那里摇摇晃晃的,还有液体滴在地上,白布下面没遮住的地方垂着一截黑色的东西……我掀开之后才发现,那个黑色的是头发,而之前在白布下面摇晃的是一颗……一颗脑袋。”
“当时实在太害怕,我直接转头跑回店里。还是恰巧遇到真田先生,他也看了一眼就报警了。”五月白着脸说。
这段证词跟金田几人拿来的资料里差别不大。
“是我拜托警方不要太高调地过来的,也因为性质太恶劣,警方表示会进行消息封锁。”负责人补充,“希望早点结束……唉,真不知道今晚客人们还会不会来了。”
工藤新一被这个理由震出了豆豆眼:什么时候了还在想工作啊!
“我还有个问题。”
他把视线移到了天海春人身上。
“既然后门的锁前两天就坏了,那天海君为什么也会从后门离开?”
天海春人摇了摇头:“我走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后面也还什么都没有。”
工藤新一笑了笑:“好吧,天海君,接下来可以简单讲一下你昨晚三点到三点半、四点半到五点这两段时间分别在做什么吗?”
排除那个暂时都还不清楚是谁的第一嫌疑人,其实天海春人才是金田和萩原他们发现的第一位嫌疑人,因着他不仅正好是普鲁托的员工,照片还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死者于甜蜜之家的置物柜中那部手机屏幕上。
他的前男友身份也是几人发现了这点后再翻过宫山雅的社交账号,才这么确认下来的。
所以,天海春人理论上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既不是负责人又不是目击者,就算俱乐部真的牵扯到什么案件,也跟他无关才对。
只不过面对奇怪的、先声称要见自己,又问了这些话的警官,他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三点到三点半的时候我正在和真田先生待在一起,我们在商量今晚本来要办的化妆派对的事情。”
“我好歹算是这段时间的店内top,这样的大型活动也是能够参与到制定计划中的。”天海春人坦然解释道,“至于四点半到五点,那个时候我已经下班了,私人行程,应该跟警官要查的案件无关吧?”
在他说话的时候,工藤新一的目光始终放在他的脸上,等他说完,工藤新一思索了几秒,状似不经意地忽然向五月问道:“五月君认识那位死者吗?”
缓冲了好一会儿,五月的神色已经稍稍放松了下来,闻言的第一反应是看向了天海春人,连负责人的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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