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伶弱弱地说:“我陪你去吧,都是我造成的。”
“你身体不舒服,我自己去就行。”赵影擦着额角的汗,安抚着涂伶,“那条路没什么人,不会丢的。”
郑春桐看着明明记得满面绯红还细语安慰同学的赵影,慢条斯理地说:“去吧。那个谁,同桌陪她一起去。”
陆靳泓刚打算举手,听郑春桐一吩咐,忙起身推着赵影,两人一溜小跑离开学校。
等候红绿灯的时候,赵影急得直跳脚。
陆靳泓按住她的头顶:“别跳了,跟只兔子似的。”
“万一丢了怎么办?给人捡走了走么办?”
“你不是说那条路没人,丢不了吗?”
“我那不是安慰小涂涂吗?”赵影被按住脑袋跳不起来,只好不停的擦汗,“我爸要知道我把学费给丢了,下月铁定不给我冲手机费了。”
“买手机了?”
“对啊,手机号是……我想不起来了,”赵影垮着一张小脸,“能找到学费再说吧。”
行道灯刚绿,赵影就冲向对面的小巷子,一眼就能看见那个橙色的大垃圾桶和电线杆,然而显然地上并没有她那只蓝色的拉链袋。
时间还早,小巷里的零星店铺都还没有开门,骑车人也不爱从这种歪七扭八的胡同里过,一眼看去空荡荡的巷道里不见行人。
赵影站在垃圾箱前茫然无措,一双大眼泪汪汪地看着陆靳泓,无声地问他怎么办。
忽然从巷口外的街对角传来连续而突兀的机动车喇叭响,冲破了小巷的宁静。
“那个,是……”赵影眯着眼睛去看街对面坐在一辆红黑色小绵羊上,长腿撑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的家伙,正是他连续按了几下喇叭,“好像是叶叶的邻居,叫成……逍。”
行道灯转绿的时候,成逍骑着那辆拉风的小绵羊稳稳地停在赵影面前,头盔挂在后视镜桩子上。他的面孔轮廓较之本地人而言显得异常深刻,深邃的双眼皮和极高的山根让他看起来有种异乡味道,穿着为民的短袖白POLO衫立着领子,袖口挽到肩膀上,似笑非笑地问:“找这个?”说着话从身前置物篮里拎出一只灰色笔袋大小的拉链袋,在赵影面前晃。
赵影两眼放光,动作迅捷地将拉链袋掠过来抱在怀里,用最诚恳地语气道谢:“谢谢你!……成逍。”
成逍没有料到赵影能报出自己的名字,明显一怔,抬手给自己松了松肩:“不用谢,物归原主。”
“你就不怕我是冒领?”赵影见他作势要走,深感疑惑。
成逍兜里传出一曲悠扬的调子,取出来按了接听,听了没两句不耐地说:“跟老张讲五分钟到,别催了,再催我今儿不来了。”说完自顾挂了电话,手指着赵影怀里的拉链袋,仍是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谁能拍出那么傻的证件照?”说完一骑绝尘而去。
留下赵影眨巴着眼睛,看看远去的小绵羊,又看看身边一直没出声的陆靳泓。后者正捂着嘴,笑得一脸花开灿烂:“拿出来,给小爷瞅瞅。”
“走,开!”
“别过河拆桥啊。”陆靳泓追在赵影身后,拍着她的肩,“看一下,就看一下,别这么小气……”
“走开!我不认识你。”
“比你现在的脸还呆吗?”
“陆靳泓,我讨厌你!”
☆、照顾X军训
新生报道之后休息两天就要开始为期十天的军训,为民高中的军训一贯安排在邻市的炮兵学校封闭进行。
学生需要自行准备盆碗被褥一应生活用具,这是赵影生平第一次独自离家,收拾行装的时候,她始终疑心自己也许漏了些什么,学校统一发放的行军袋被塞得满满又被她全部倒出来,再一一拾掇进去。
就在她坐在床边看着满屋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筹莫展时,林韵来了。
“你爸说这些天你要去封闭军训,我想你也许不太会收拾,”林韵把一只纸袋随手放在床边,看着被赵影摊得铺天盖地的日用品,利落地指了几样,“冷水杯不用带,带一只保温杯冷热都可以用,再多个漱口杯,袜子多带几双,最近天气不好一下雨几天干不了。”一面说着,一面手脚麻利地把杂物归类摆放。
赵影看着重新被摆放后井井有条的行军袋,不好意思地站在一边:“林阿姨,谢谢。”
林韵的一头长卷发被用皮筋简单的盘了个发髻,看起来比初次见面时还要爽利,不以为意地回身从放在床边的纸袋里取出几包东西:“这个是一次性毛巾和内裤,如果天气好就不要穿,小姑娘还是尽量穿棉质内裤好。如果下雨没有内裤替换就穿它。”说着把一次性毛巾和内裤塞进行军袋最底下,又晃晃几个药盒,“防暑的、缓解腹泻的,还有红花油,风油精。如果用上了记得先看说明,遵医嘱用,记得吗?”
赵影抿了抿唇:“记得,我会的。”
“当然用不上最好,”林韵回头看了眼恢复整洁的闺房,“那行,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一个人在外面多注意点,有什么事及时给你爸电话,他要没空我去接你。”
“……好。”赵影送着林韵出门,直到林韵消失在楼梯道,再听不见她的脚步声,赵影才慢慢退回屋里,轻轻合上房门。
如果,妈妈还在,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敞着口的行军袋出神,忽然又起身来,把一次性毛巾的袋子和药盒翻出来,把毛巾分了两份,药盒拆开一边留一半,取了塑料袋将分出来的一份包好,放在写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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