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见他这么凶,她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和眼睛,专心致志地感受来自四肢的疼痛。听见有老师问询她的伤势,靳泓简短地答复送她去医务室检查。而后,操场的嘈杂声越发远去。
耳边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呼吸时,她睁开一条缝偷眼瞄他。作为同龄人的他打横抱着自己估计费了十足的力气,甚至能看见他额角突起的青筋,犹豫了一下她最终决定闭上眼睛装死。
幸好医务室就在教学楼不远处,当年轻校医让陆靳泓把她平放在医务床上,她才尴尬地睁开眼来。
陆靳泓一面擦着脸上的汗一面问:“有没有伤到骨头?”
校医轻轻地拉伸她的细胳膊细腿,低声问询后如释重负:“还好,都是皮肉外伤。”
两人不约而同地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不由对视一眼,她立刻躲开了他的目光。
替赵影清理了伤口,又贴上纱布,校医吩咐她在医务室里休息片刻再离开,之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赵影平躺着动也不动,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该落眼哪里。
陆靳泓拖来一张椅子,重重地往床边一坐,双手交握放在膝头,挑眉看着她。
她舔了一下发干的唇:“谢谢……”
他维持着那个挑眉的表情:“你不知道自己是女生,不知道男女有别,就算短跑世界纪录也分男女吗?”
她咬着下唇,包子脸涨得通红:“我也没想到会摔倒……”
“为了这种事这么拼命,值得吗?”
值得啊,如果只要努力一下就可以达到,多大的辛苦她也愿意付出。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毕竟是班级荣誉,其他人都那么努力……”
“其他人?温小川吗?”
她没想到会忽然提起温小川,不明所以:“不光是他啊,还有其他6个人呢。”还有你呢,她在心里默默地加上。
他哦了一声:“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集体荣誉感。”
那是因为从前的她有太多方式争光,而现在……她没有出声,只是给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
医务室的窗户很大,有充足的阳光可以照射进来。
窗外是绿油油的树丛和零星的白花,来自操场的激昂音乐传到这里只剩下隐隐约约的调子。
坐在病床边的这个人,有着熟悉的让她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气息。
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顿了半晌,咬牙切齿:“笨蛋。”
她眨巴着眼睛:“是啊,我也发现了,我就是个笨蛋。”
“不疼了吗?”
掌心、手腕、手肘、膝盖,到处都是被上了碘酒以后火辣辣的疼,她揪起眉:“疼。”
他哭笑不得:“疼你还笑,我认识的爱哭包哪儿去了?”
她一本正经:“她走丢了。”
“帮你把她找回来好不好?”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伸手捏住她鼓鼓的脸颊不轻不重地一拗,她“哎呀”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捂脸,扯动了手肘的纱布的同时触到手心的伤口,泪水一下便涌了上来。摔倒的时候很疼,清洗上药的时候更疼,她都没有想哭。而现在只是扯动一下伤口,在他自责的目光里,她却仍不住掉了眼泪。
她曲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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