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临安而后望向那位老乞儿,一揖到底,“周先生。”
老乞儿只是围着这位白衣青年,歪头眯对,“哈哈,怀薪近火,沐雨天阳。”一手递过那根木杖,一手扣了扣鼻孔,“拿去拿去,杖怀暮词,长无常青,贼来做贼,有趣有趣。”
辛临安接过那根木杖,再抬头,只见他趴在地上,舔舐着先前那摊酒迹。
“高承乾,照顾好周老先生还有那位姑娘。”辛临安背对着恭身磕头跪地的高承乾,此刻高承乾冷汗已浸湿背衫,惶惶应答。
“我不跟他走!”一身灰头土脸的少女赌气般置气道。
辛临安两眼微眯,以杖拄地,“那你想去哪?”
少女抬起眼帘,瞥见那白衣青年冷嗔脸神,鼓囊囊的胆子一下破了气。
不过之后辛临安转身跟上了高承乾还有周先生,只因少女最后强提一口气,指着云念生说道:“我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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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山中,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肆然亭,云念生和辛临安对坐,赵平儿站在一旁为两人斟酒。
云念生饮慢整整一杯后,却是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替她倒上了一杯。
“尝尝,这‘绿锦’酒与那‘鸳鸯醉’,同样的酒感,不过少了些风月脂气,多一丝竹野草绿,读书人嘛,不卖弄学问,难道去搔首弄姿吗?啧啧,这样想也不尽然吗?”
辛临安依旧只是轻轻谢过赵平儿递过的一杯“绿锦”,置若未闻,细细酌饮,饮酒如品茶。
云念生扫过白衣青年的腰间,再转眼,那块儒家君子玉牌已然被把玩在云念生手中。
“为什么出扬州?”辛临安缓缓放下手中酒杯。
“呦,这不是会说话吗?自打小时候遇见你就是这幅呆板模样,怎么不见男大十八变呢?”
辛临安浅叹一声,随即闭口不言。
那块玉牌被云念生反转扣在桌面之上,漏出刻有纂文的一面,接着被一把推回。
云念生站起身反问道:“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周续?”
辛临安望向那双收拢游戏神色的深邃眸子,从桌上收回那块君子玉牌。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所以临安就只是临安吗?”
两两无言,云念生拉过赵平儿的手转身离去,只留下半壶“绿锦”仍在桌上,辛临安一人独坐,举起酒杯,却是满杯一饮而今,独自续上,又是独饮满杯,亭外雨帘起,滴打蕉叶声声不止,半壶绿锦就此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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