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亚松到藏云阁通常都是什么也不买,只是转转铜器,而他到底收藏什么,谁也问不出来。此刻他对风向东的铜盒流露出的表情,可以确定他对这个有极大的兴趣。
貉子冲着杜岩使个眼色,杜岩一捅风向东,“对了,你这个不是卖吗?”
风向东正夹起一块炸鲜奶,打算放进嘴里,被杜岩一捅,炸鲜奶掉进了面前的汤里,汤水溅了他一脸。
托比亚松走过来,拿起铜盒放在手心端详,口中用生硬的中国话称:“不错,不错,红眼六兽铜匣。”
貉子一把将铜盒从他手中夺过来,笑道:“托比啊,你别光看啊,出个价嘛。”
风向东心中欢喜,看起来这是来买主了,急忙站起来,“是啊是啊,我打算卖了……”
杜岩一拉风向东,心道:古董行最忌讳让别人看出卖家急于出手,这样怎能卖出好价钱,这个风向东真是个棒槌。
貉子拉住托比亚松的手,“托比啊,这个六兽铜匣你真想买吗?”
托比亚松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多少钱?快说,我买!”
好家伙,没想到他比风向东还急。
貉子本意,是想帮助风向东最大限度地卖个好价钱,有意逗引托比亚松,此刻见这外国佬有点迫不及待,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轻易出手。他虽然不玩古董,也不染指父亲店里的事务,但是自幼耳濡目染古董行的尔虞我诈,在古物交易上,也算是老手了。
托比亚松望着貉子手里的六兽铜匣,眼睛都绿了,掏出钱包来,“我的朋友,看在上帝的分上,我给钱,你让我看看就能得到钱。”
貉子转手把六兽铜匣交还给风向东,对托比亚松干笑,“呵呵,托比啊,你可难得看上一件东西啊,据说,你到我家店里,平时一件东西都看不上,怎么今天,却对这个清仿明的仿品这么情有独钟啊?说说看。”
托比亚松急得抓耳挠腮,“也罢,你们到我家来,给你们看看我的藏品。”
说完,托比亚松主动帮貉子他们埋了单,强拉硬拽地非要招呼三人到他家去看看。
貉子和杜岩对视一眼,嗯,看起来这家伙确实铁定了买这东西,为了表示诚意,从来不公开藏品的托比亚松,居然要邀请大家去他家看藏品。
2007年5月11日晴北京城南
托比亚松开着面包车,带着貉子。杜岩则骑着貉子的摩托车,载着风向东,跟随托比亚松的汽车一路奔向城南,转眼来到一座西式两层小楼前。
这个小楼夹在一片杨树林中间,四周没有人家,天水河自屋后流过,奔流向东。
下了车,托比亚松对貉子说悄悄话:“你们看了我的藏品,可得卖给我这个盒子啊,价钱嘛,好说的,你们随便开价。”
貉子闻听朝身后的杜岩和风向东挤了挤眼。
风向东现在方知貉子的用意,当即点了点头。
托比亚松引着貉子三人进了屋。当中的大厅宽敞明亮,摆放的家具都是当今最流行的。真皮沙发,液晶电视,水晶吊灯,壁挂鱼缸,钢琴,就连摆设也是后现代主义的抽象派雕塑。这些实在无法使人与古董收藏联系起来。
杜岩左看看,右看看,“托比啊,你那些藏品到底在哪啊?你究竟收藏的是嘛玩意儿?”
托比亚松神秘地一指小楼里的其他房间,“这里,除了这客厅,其他的屋子里,全是我的藏品,我去冲咖啡,你们随便看。”说完,他进了大厅西边的屋子。
“哦?”貉子走到东边的一间屋子门口,推开门,探进脑袋去。屋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但是一股硝酸苯汞药水的味道,直钻他的鼻子。
“灯在门口。”托比亚松喊道。
貉子伸手在东屋门口的墙上摸到开关,“咔!”这间屋子的灯亮了。与此同时,他全身的汗毛眼全张开了。
这间屋子里的墙上,挂满了一具具干瘪的灰褐色人形物件。屋子正中,放着铺着浅蓝色台布的案子,上面也躺着三个……
是干尸!这屋子里全是干尸……貉子一皱眉,难怪一股硝酸苯汞的味道,原来这药味就是来自于这些干尸!
2007年5月11日晴北京地质博物馆
这是他妈什么玩意儿?
王涵望着手里这个盒子。
这是一个六角的小铜盒,由于保存得好,氧化程度很小,故此依旧发着明镜一般的光泽。
这个盒子有苹果大小,六个面上都铸有飞云走兽图案:蟑螂、蟾蜍、蛇、蝎子、蜘蛛和怪兽。盒子的六角形盖子正中,镶嵌着一块指甲盖大的蓝色石头。围绕着石头,铸有二十八星宿花纹。
“六兽铜匣!”安然一下子睁大眼睛,“真他妈有这玩意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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