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频待要问个究竟,通性一挥手,招呼他到内堂说话。通性吩咐沙弥们为几个受伤的僧人治伤,安葬死掉的几个僧人,见内堂没了什么人,这才勉强坐下与范剑频讲道:“施主,白马寺内大难,我佛家僧人连遭屠戮,这出家人的是原不该麻烦你们的,但我现在受伤,几位功夫好些的弟子也不是被人打死,就是受伤,也是无奈请施主支以援手。”
范剑频见通性一进门来便有求自己,便说道:“通性大师客气了,本来江湖上的事大家都该帮忙的,何况我等已经是朋友。只是我武功已经是半废之人,小妹刚刚伤愈,武功平平,不知怎样才能帮的了大师?”
通性言道:“这个我自知道,这话说来也实在勉强诸位。这白马寺的方丈与我少林方丈原本是好友,只是前个月白马寺的方丈仁智大师与我方丈智觉大师去信说有大事发生,它须躲避一年时间,请少林出高僧帮忙料理白马寺。智觉方丈见各位师叔均有事在身,因此让我与几位师兄来白马寺暂时料理寺务,不想几个月白马寺僧人连遭屠戮,我少林的几位师兄也已受伤,我又如此,寺中无人,因此才想起请施主,为我到少林寺报个信,请方丈或者几位师叔来。”
范剑频沉默不语,半晌说道:“据言仁智大师乃得道高僧,阴阳指功夫更是独步中原,什么样的魔头,需要少林寺来出头呢?”
通性道:“这个是本寺与白马寺方丈之事,小僧实有所不知。”
“那么,今时,又是那位魔头骚扰?”
“咳,不瞒两位,这魔头却不只一位。今日这一位原本不是我的对手,被他使诈所伤,不过他也中我一掌,我担心的是大魔头来到,寺内无法自卫。”
“那大魔头又是那位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事情原委,贫僧确实知道,只是这里牵扯极大,因此无法对两位细讲,两位如愿帮贫僧这个忙,贫僧和诸僧人不胜感激,但如不方便,贫僧也只自己去了。”说完,通性竟闭目疗伤,不再说话。
范剑频见他个性倔强,不再说话,思索良久看了李月华一眼。李月华会意道:“剑哥,此去少室山不是很远,须早去早回。”
范剑频仰身说道:“罢了,通性大师,江湖朋友,救人救己,这趟差事,我接下了。”
通性睁开眼,微笑道:“施主果然是武林同道中人,我这里可修书一封,只需交给方丈,你就可返回。”
范剑频说道:“好吧!只是我妹子要在寺里讨饶一时了。”
通性忙说道:“这个方便,鄙寺定腾出上等房间与木姑娘住,衣食住行一切与姑娘方便,施主不用担心。”
范剑频微斜眼睛看李月华颇有不愿意之色,便道:“妹子切莫任性,我今夜乘你白马去,想来明晚就可上山办完事,后日便来接你。”
李月华本来想与范剑频同去,但见他说话坚决,加之日程又紧,白马只有一匹,便点头答应了。
通性见李月华答应,忙找来纸墨写完书信与范剑频。范剑频见他行事利落,想是事情火急。等到半夜,寺院开了小门,放范剑频出去,临行通性说道:“此行虽行事诡秘,但也难免仇家知道,如果碰到,到时不与他多说便是,打倒来人便走,但如来人是身穿白衣,则不要和他动手,绕行便可,如来人定要为难,则要以脱身为大,不可恋战。范剑频答应了,从小门骑白马直奔了出去。
………【第十四章 黑衣女侠(中)】………
范剑频骑了白马一路狂奔,百十里间也只个把时辰,白马寺离少林寺本近,很快便到了少室山脚下,范剑频心喜一路走的顺利,便要上山。刚走的几步,却看见前面有一群黑衣人正在说话,范剑频心想少室山下,乃是少林重地,这些人不知在此有什么阴谋,于是,将白马藏了起来,自己纵到一棵树上。只见人群中,一个黑衣头目,头戴斗笠,手中拿了一柄剑,似是在分配什么任务,继而人群四散。只留下斗笠人和另外一个黑衣人说话,一会儿,那个黑衣人也走了,只剩斗笠人。斗笠人四周看了看没有动静,便仗剑向少林寺走去。
范剑频也悄悄的下了树随后跟了去。只见那个斗笠人,并不直行,而是,一会东走,一会西去,范剑频心里奇怪,悄悄跟随。再行一会儿,天已有初晓之意。范剑频这才看见这斗笠人,虽然穿了夜行衣,头上戴了一个大斗笠,但个子不高,身子却似乎很纤瘦,走路不是很快。最后这斗笠人走到了一片林子里,竟蹲了下来,范剑频急忙窜上树梢低头来看,只见黑衣人环视四周,将手上宝剑放在了地上,伸手摸向腰间,范剑频细看原来斗笠人乃是一女子,正在解手,范剑频虽是“过来人”,但也不禁“噫”了一声,哪知那斗笠人耳朵甚是聪辩,起身提了衣裤,便嚷声道:“什么人?”
范剑频见行踪被识破,不得已便要跳了下来,这时却见树林中走出一人,那人一袭白衫,人还未到,声音早已传到:“少室山下,大树林里,黑衣美女,我白某艳福真是不浅。”说着手摇一柄纸扇走了出来。
斗笠女子,见了白衣人微微一怔,笑言道:“这不是江湖上专门劫色的白相公——白云扇吗?何时有空到少林寺来走动,难道白相公对和尚也不成有了色心。”
斗笠女人语言说来不卑不亢,声音悦耳好听,范剑频在树上听得身子也不由一荡,心想:“这个女人定是会什么摄魂妖术,怎么说话如此好听。”
白云扇听女子讥讽他倒也不十分生气,反而呵呵一乐,手中一甩把扇子打了开,只见扇子上诡异的画着一个骷髅头,不是白云扇是谁?这白云扇身份很高,功夫又好,暗器毒药独步天下,长得唇红齿白,看上去犹如二十多岁,是一个江湖奇人,也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第一采花淫贼。范剑频见了他心里也不禁打鼓,心想这个女子遇到这样厉害的人物,想必多半要吃亏,自己在紧要时可以帮他,但想起自己武功尚未完全恢复,自己也实无战胜白云扇的把握。
只听白云扇说道:“姑娘不必十分惊慌,看在大家都是武林一脉,我白云扇也不是是个女人便要劫色的人,姑娘只须摘了斗笠,让我看上一眼,若是不甚满意,大家便作罢,若是姑娘真的美若天仙,嫁了别人也是可惜,不如随我一起享乐,做个神仙般的眷侣。”
那女人并不发怒,反而一笑:“都道白相公模样长得俊又解风情,这里见到了,总不舍这个机会,就是白相公不来,小女子日后也是会拜访的,何须今日如此匆忙。”说话间女人顿时身体媚态重生。
范剑频和白云扇都是解风情的人,但见这女子明明身材苗条,此时摆出姿态真是让天下男人难以自制。便是凤骚骚也不过如此。
那白云扇是老江湖了,见这女子身段举止不似什么良家女子,便释了心大肆挑逗了起来,语言放浪,连树上的范剑频听了都不禁皱眉,心想:“这白云扇按说比自己身份高出一辈,算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这般无耻。”
白云扇说:“上次在一破庙中,无意得了一个美娇娘,可惜没你这般温顺,这次你若随我去了,不如你们做姐妹,我来做你们丈夫,想来你的温柔性子定能感染她。”
斗笠女子不答,树上的范剑频却心里一惊,想到自己曾被凤骚骚刺了一剑,醒来后凤骚骚便不知去向,不知流落何处。但听白云扇说曾在一破庙得一女子,难道就是凤骚骚?再看那白云扇,越看越像那日的两个白衣人,顿时眼睛一阵模糊,看那斗笠女子也越来越想凤骚骚了。其实自己原本有李月华陪伴,也很少再想凤骚骚了,但此时一时想起,竟情感不能自抑。眼中全是凤骚骚的模样,一时急切的竟然想哭。
这时树下白云扇已经与斗笠女子动上了手,白云扇武功果然厉害,见他只是使一把小小的纸扇,但那路子全是进招,扇子也不展开,却总不离斗笠女子的几大穴道。相反看那斗笠女子的武功确是稀疏平常,似乎还远不及她的轻功,一柄剑使得浑若无力,忽快忽慢,招式总是零乱不堪,但就这样与白云扇斗了十余招,竟然也没吃什么亏。原来少女心思极密,若论武功,她哪里是白云扇的对手,但白云扇不想伤她,确是只想掀开他的斗笠。她便故意把一套剑法使得忽快忽慢的,有时加几下搔首弄姿,白云扇便停下来看。两个人打不象打,玩不象玩,竟这样硬是过了几十招。
这边白云扇心里其实也早想揭了女子的斗笠看一眼庐山真面目,但这女子剑法似真似假,有时有意竟不避白云扇的扇子,但如要真点她穴道或摘她斗笠却又躲得极快。如此过的几时,天光已经不早,白云扇忽然醒悟这女子定是与我耽误时光,想得一会儿少林僧众下来巡山来解救。白云扇悟道了这一层,手上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一连几招,疾点女子的几处大穴,女子不得以忙得手足拘促,白云扇忽然扇子打开,扇面扫向女子的斗笠,女子一纵后退,身形略慢,虽未给扇子打下斗笠来,却给扇子将斗笠前面的面纱,扫了起来。女子一个回身就是一记扫堂腿,白云扇一跳躲过,竟站立不再进招,范剑频正在奇怪,却见斗笠女子一记扫堂腿还没使完,竟一头栽倒不再起来。
原来,白云扇见天色不早,怕天亮巡山的和尚下来,因此在扇子里加上了五香迷魂散,早在扇子扫中面纱的时候,给扇子扇到鼻子内,女子也只觉一阵类似脂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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