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陈氏见周妈要被拖走,急的扑通跪倒在地,抓住周衣摆,痛哭哀求:“老爷,您要审就审妾身好了,被人这样冤枉,妾身也不想活了,只求放过周妈,周妈年纪大了,经不起板子啊”
“带下去”秦煜廷眼角都不扫一下秦陈氏,决然道。区区一个周妈,能和添儿的命相比吗?
“老爷,看在咱们夫妻多年的情分上,您就饶了周妈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秦陈氏不住的给老爷磕头,磕的咚咚直响。
“夫人,您不要为奴婢求情,咱们清者自清,奴婢要是死了,也会化为厉鬼替夫人报仇的……”周妈被人拖着边喊道。
陶姨娘眼中凝着一丝冷笑,清者自清?待会儿板子一上身,你还能这么大义凛然的说出这个词,我便服了你。
“陈氏,我已经给你机会了。”秦煜廷面沉如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秦陈氏,目光冰冷毫无半点情意,说罢,一抬脚,将秦陈氏提到一旁,一撩衣摆,转身离去。
陶姨娘狠狠瞪了狼狈的陈氏一眼,忙跟上老爷:“老爷,蓉娘也得好好审一审……”
秦陈氏瘫坐在地上,彻底崩溃,怎么会是这样?本不该这样的啊……
慕云慕怀等人得了信,都赶到秦陈氏的院子,远远就听见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进了院子只见,宽敞的院子里放了一排长凳,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将楚玉,司琴还有蓉娘她们死死的摁在了板凳上,家丁们高高举起板子,重重落下,伴随着噼啪声,惨叫连连。
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随即又看到周妈被架了出来,押到一张长凳前。
子墨一着急,冲了上去,要推开架着周家丁:“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娘……”
周妈见到子墨,先前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哭喊道:“子墨,听话,你走开,快走开……”
子墨哪里肯听,拼命拉住周妈:“你们放开我娘……娘……您做了什么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夫人呢?您求求夫人啊……”
“是谁在这里闹事,一并押下重罚。”秦老爷走了出来,冷声喝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丧家犬
第一百六十三章丧家犬
这个陌生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一记重锤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每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看去。
慕云,卸去了伪装的慕云,此刻流露出来的从容和肃然之气,让人震惊不已瞠目结舌。只有慕珂此刻恍然,那一日,她们发生争执,慕云也是这样的沉静和冷漠,藐视一切的漠然,原来那个慕云才是真正的慕云。
慕云忽视所有投射在她身上的惊诧目光,因为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秦陈氏。她一步一步的走向秦陈氏,目光森冷如刀,忍辱负重七年,等的就是今日,也是今日,她才知道原来娘又有了身孕,本来她还有个弟弟……慕云的手在衣袖里颤抖,因为激动,她的心跳变得紊乱,呼吸变得沉重,此刻的她就像一座蠢蠢动的火山,所有的怒和恨即将喷薄而出,
秦陈氏一颗心蓦然沉到谷底,慕云出声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溃败,她一直害怕的,怀疑的事情,现在成真了,她一时之仁,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懊悔,她的肠子都悔青了,可惜天下没有后悔的药。
慕云走到大堂,才收回目光,深深呼吸,慢慢跪下,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从袖袋里拿出一份状纸,抬头,对闵大人说:“大人,民女有似海冤情,现有状纸呈上,请大人为民女伸冤。”
师爷下来接了状纸呈给闵大人,这状纸闵大人早已经看过,而且还是他帮着慕云修改的,但是大堂之上,还是需要做做样子的。
闵大人装模作样看了一遍以后,缓缓开口:“秦慕云,事发之时,你不过是个六岁孩童,你确定当日的情形你记得毫无偏差?”
“回大人,杀母之仇,民女一日不敢遗忘,民女句句属实,绝无半点偏差,那日,我去找我娘,在门缝里看见我娘被五花大绑,口塞白绢,几个壮硕的家丁把我娘死死的摁在地上。秦陈氏说‘你若肯承认与闵先生有染,我看在你还爽快的份上,答应你以后善待慕云,你若抵死不认,结果就是你和慕云都会死的很惨……’我娘嘴被塞住,肯本无法辩驳,其实秦陈氏也不容我娘辩驳,马上命人把我娘活活打死。民女当时吓坏了,后来秦陈氏发现了民女就派人来追,民女逃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撞了头,晕了过去,醒来时,就听见秦陈氏和周妈在说,要让我永远开不了口,民女被迫喝下哑药,等她们人一走,民女就全扣了出来,从此以后,民女装失忆,装哑巴,一装就是七年……大人,民女的娘亲是冤枉的,民女的娘亲绝对没有做过任何有违妇德的事,是秦陈氏设计陷害民女的娘亲,如果大人信不过民女的话,民女还有人证。”慕云说完这番话已是泪流满面。
除了秦陈氏和慕珂,众人也都是唏嘘不已,秦煜廷看着慕云,想起纪氏惨死的摸样,一口气哽在心头,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头,疼痛难忍。他早就怀疑过纪氏的死,可是陈氏告诉他,纪氏与人通奸……他虽有怀疑,但是却不愿去深究,生怕万一这是真的,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情何以堪?所以,他就忽视,一直忽视到如今……
赵友良在堂外听得分明,不禁对慕云心生怜悯,一个六岁的孩子是如何背负着似海的冤情,整天面对一个杀害自己娘亲的仇人,装聋作哑,忍辱偷生,这七年,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无法想象。
慕怀的脑子已经全乱了,那些事,真的是娘做的吗?这么宠爱她的娘,怎么可能是一个杀人凶手,怎么可能做那么多违背道德的事情?如果堂上瘫坐着的不是她的娘,他必定会用丧心病狂四个字来形容,可是,这人偏偏是他的娘,最亲最亲的娘啊……
闵大人心中也是酸楚难当,勉强维持镇定,一拍惊堂木,高声喝道:“传证人上堂。”
四个被反绑着的汉子被衙役押上堂来,秦煜廷马上就认出这几个人,叫出他们的名字:“杨洪……陈祥……你们……”
四人颓然跪地,带着哭腔喊道:“老爷,不关我们的事啊……都是夫人吩咐我们干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秦煜廷头脑发昏,脚下一个踉跄,一旁一个衙役扶住他,秦煜廷摇摇头,勉强站定。
紧接着又有一人被带上来。
“又晴……”秦煜廷失声道。
又晴见到老爷,顿时跪倒在地,哭道:“老爷,您要为纪姨娘伸冤呐纪姨娘从未做过半点对不起老爷的事,都是夫人她无中生有,陷害纪姨娘,那个闵先生只是在进京赶考路遇劫匪失了盘缠,想到他妻子的旧日好友在济南,才冒昧来借银子的,纪姨娘看在他是旧友之夫,便送了他一些银子,之后闵先生就离开了,纪姨娘和闵先生见面的时候,我和宛柔以及四小姐都在边上,何来奸情之有,老爷,您要相信纪姨娘是清白的,老爷……”
秦陈氏抖若筛糠,已然是魂不附体。慕云真是好有本事,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找到了当年的护院,还有又晴,她骗了她这么多年啊……亏她还那么信任她,她彻底失败了,一败涂地。
“秦陈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闵大人冷冷的看着瘫软如泥的秦陈氏。
秦陈氏蠕动着嘴唇,半响才弱弱的说道:“她们……她们是联合起来害我……”
又晴突然扑了过来,撕扯着秦陈氏的头发,声嘶竭力的哭骂道:“秦陈氏,你这个恶妇,你嫉妒纪姨娘得宠,害怕她会生下孩子威胁你的地位,你就下毒手害死了她,你还狡辩?事后,你还把我和宛柔都交给杨婆子,把我们卖到了ji院,秦陈氏,你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魔鬼,我又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陈氏哪里是犹如发疯的又晴的对手,头发被她揪下一大把,脸上也被抓出好几道血印子。可是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止,大家都或痛恨,或悲哀的看着两个纠缠一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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