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天气里,能烤火又有了光,大家围到一起,脸上展露着淳朴的笑。
“何知青,看不出你人小大,在山里生活经验倒是很丰富啊。”
何思为笑笑,“小时候常和我爸上山采草药,就学了一些。大家先别烤火,看看身上哪里有冻到的地方,先用雪搓一搓,那些地方千万不能直接烤火。”
“对,大家先不要高兴,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王国栋带几个人去搭窝棚,再来几个人和我一起凿油桶,多生几个炉子。”
按上面要求,这些油桶是要拿回去再拉装油的,李学工以前只想着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却忽视了职工的生活。
这一晚上的经历,也让李学工意识到做为一个场长,带着职工们出来搞新建点,他工作上的失误。
一边带着大家紧锣密鼓的干活,李学工心里一边反省。
这时,突然听到人群有人惊呼,说有人晕倒了。
李学工神色凝重,大步走了过去。
只见赵永梅和胡娟扶着一个女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棉大衣,正是李学工那件。
“场长,是这次跟着许干事他们上山来探望何思为的女知青。”
李学工皱眉,回头往人群里寻找,然后就见一道身影挤进来。
“场长,我在这呢。”何思为主动上前,“这是我老乡,交给我吧。”
李学工点头,说了句你把人照顾好,又嘱咐赵永梅和胡娟,“你们俩帮忙把人扶到炉子旁边。”
他口中说的炉子,正是用大油桶烧火的那个。
何思为也上前去帮忙,三人连抬带拖,把人弄到了大油桶旁边。
“接下来怎么办?”胡娟性子温和,此时也难得在她脸上看到担忧的神色。
在火光的照映下,她两边脸蛋有巴掌大的地方冻的红红的,已经苍肿起来。
赵永梅把滕凤琴挡在脸上的大衣领掀到一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昏迷过去的女人半张脸都是黑了。
“这。。。。”她抬头看何思为,不知怎么说。
女人的脸,和命一样贵重,这是冻坏了。
何思为蹙眉,摘下手套,在地上抓起一把雪就往滕凤琴的脸上搓,反复如此,大约过了十多分钟,滕凤琴那张泛黑的脸,慢慢退去,变成红色,再凑近点细看,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水泡。
何思为停下来,又把滕凤琴的帽子扯下来,发现羊皮毛有一侧与滕凤琴的耳朵粘到一起,她只能用力的揉搓羊皮帽,等帽子和耳朵分离,再抓雪给滕凤琴搓了耳朵,其间她也让赵永梅和胡娟帮忙搓手和脚。
都搓完了,又烤着火,滕凤琴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何思为冷漠的脸。
被抛弃时的绝望,濒临死亡前的恐惧,一瞬间涌进她脑子,这一切都是何思为造成的。
“你不要害我、不要害我。”滕凤琴发疯一样的推开何思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何思为看到滕凤琴盯着她时,就心知不对,只是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她是蹲在滕凤琴身边的,滕凤珍双手力气大,何思为久蹲,双腿早就麻子,再被一用力,整个人就往后倒去。
被推倒没什么,可是她身后是大油桶炉子。
在跟前的赵永梅和胡娟都没有料到会这样,眼看着何思为向大油桶倒去,忍不住尖呼出声。
“何思为。”
“小何知青。”
何思为身子往后倒时,脑子一片空白,却本能的将身子重力往一侧使,让身体重力不是放在身后而是身侧,两只手也伸出去,一把抓住滕凤琴的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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