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带着韩国的二皇子到来的时候,楚风荷看见那人的面容神色微微一怔,随即释然。
“没想到二皇子有隐藏身份的习惯。”楚风荷微微一笑,看着眼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韦涟覃。
也许,改叫韩涟覃才对。
听说这位二皇子十岁的时候被皇帝诛灭母族,禁于边城,旧年才准予自由活动,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风采俊逸又洒脱超然的韦涟覃,这倒是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楚姑娘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的?”韩涟覃看到楚风荷凝眉,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齐臻听见他不叫楚风荷逍遥王妃,眸光带着冷芒扫了过去,而那韩涟覃却是没有丝毫所惧。
楚风荷觉得这个人禁闭了十年的时间倒是禁闭成人精了,也不多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娘亲,娘亲的病情是最要紧的,以后的话可以以后再说,于是指着纱帐说道:“请二皇子帮忙看一下家母。”
韩涟覃隔着纱帐诊了一番脉象,有查看了一下她的耳后:“连城说的没错,的确是相思蛊。”
“那该怎么才能救雅儿的命?为什么她会突然病发?”柳庄主像是抓住了一丝光亮,紧紧的揪着不放。
“她之所以会突然发病,是因为雄蛊被强烈的刺激了,相思蛊成对而生,分开之后各自陷入休眠等待下一次的重逢,但是要使蛊虫恢复活性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一方受刺激,此时另一方也必然激动,诱发蛊毒,另一个则是种蛊之人对除了下蛊人之外的人动情。今日这种情况显然是雄蛊受了猛烈的刺激,本来雌蛊在她的身体沉睡,柳庄主说是突然发病,想必是没有任何征兆的刺激了。”韩涟覃一字一句的将柳筠雅身体的突变解释清楚。
“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缓解娘的痛苦?”楚风荷看到纱帐之中的柳筠雅在晕迷中双手仍然狠狠的揪着床单,指尖甚至都溢出血来,忍不住的心疼。
韩涟覃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因为动情引发蛊毒,情灭则蛊毒性消,但是受外力刺激引发蛊毒,若是十日之内不解蛊,则有性命之忧。”
“那你快,快帮雅儿解蛊,连城那丫头不是说你会么?”柳庄主听完韩涟覃的话,抓着他的衣袖,竟然老泪众横的求道。
夜仍然十分漫长,楚风荷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已然黑漆漆的看不到一丝光亮,他听到韩涟覃说道:“要解蛊毒,必须找到雄蛊,这个连城已经说过。今日晚上就是最好的寻找时机,雄蛊刚被刺激到,虽然过了一段时间,仍然会分泌一些气味儿,我们追着气味儿,就能找到。”
“那还不赶快!”柳庄主忍不住催促道,他能感觉到雅儿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苍白。
韩涟覃的脸色有些为难:“只是要解蛊,必须带着楚后娘娘当场解,否则就算找到了雄蛊,也没有作用,而且我们要防止下手之人毁掉雄蛊,所以要尽快。”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为难,每一双担忧的眸子都看着纱帐,如今柳筠雅这样的情况,如此虚弱怎么能跟着他们奔波?
柳筠雅的神志在此刻有了一丝难得的清明,艰难的说动啊:“就……带着我……没……事儿……的。”
她艰难的说完这些话,有一次晕了过去,柳庄主心疼的无以复加,他从小放在手心里疼的妹妹,怎么老天从来不消停的折磨于她?
“既然如此,舅舅,你带着娘,皓月和玲珑留在王府照看齐阳和楚月,我们一起去,也多个照应。”楚风荷吩咐道。
柳庄主点了点头,只是那眼角的泪光不停的在灯光下闪烁。
因为有了韩涟覃可以跟踪雄蛊分泌的气味儿,所以寻找雄蛊倒不是很难。
齐绝此时仍然坐在冰冷的地上,抱着那只黑色的小罐子,一字一句的继续抽噎:“雅儿,你今天晚上就会找到我是不是?我在这里等着你,还有十天时间,你一定会找来的是不是?雅儿,你知道么?你就像夜空里那皎洁的月亮,没有你,每天的夜晚我都过不好啊,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我不想失去你,你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春文在门外听的心碎,从怀里抽了一块洁白绣着小鸳鸯的锦帕走进门递给齐绝:“皇上,柳姑娘一定会原谅你的,您别太难过,您这样过,就算柳姑娘出现了,也会难过的!”
“你懂什么?你给我滚出去!她一定是恨我的!她只爱楚濂一个人,那个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好?”齐绝歇斯底里的吼道,随即声音变低,呢喃着,“我也是一国帝王,有什么比不上楚濂的呢?你说她会难过,她真的会为我难过么?”
齐绝看到身边立着的春文,似乎才反应过来:“谁叫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春文看着喜怒难以自控的齐绝,默默地退了出去。
“雅儿,我爱你,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没有错,对不对?当初你不也是为了楚濂做了一切的事情么?你能不能回来,让我再见你一次?哪怕是一次就好,一次就好!跟我说说话,让我抱抱你,可以么?”齐绝的眼泪落在小罐子里,那雄蛊嘶的一声痛苦的叫起来。
柳庄主怀中的柳筠雅顿时一个激灵,全是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春文刚刚走出小铁门,悲伤一疼,被人点了穴位,他抬头一看,正看到齐臻愤怒的眼睛,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庄主感受着柳筠雅全身寒冷的颤栗,眸中一片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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