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义确定地说:“确实没有!”
一无所获的许寒芳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回马车,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既然想不明白,她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想了。
许寒芳乘坐的马车在一百名虎贲军的护卫下,跟着巴郡郡守的队伍,缓缓驶进了雍地。
雍地是秦国入关后的第一个都城,所以也称为雍都。至今还有着相当宏伟的规模。雍地也是秦国通往巴蜀的必经之地。
进到雍都,许寒芳发现和咸阳的风格大不一样。咸阳城古朴肃穆。而雍地豪华气派。
进到大郑宫。许寒芳更是直咋舌头。她发现大郑宫的建筑和布置,比咸阳内宫还要精致豪华。据说太后喜爱赵国的曲池流水、音乐回廊。而这里是太后独居的地方,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布置。所以曲池流水遍布各处庭园、音乐回廊室内处处皆是。
太后在便宫接见了巴郡郡守之后,她摒退了所有内侍和女官,只留下她和许寒芳二人。
许寒芳在太后的下首位置坐着。她目不转睛地打量太后,忍不住在心中暗叹,女人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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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天穿着一件长裙宫袍,虽然仍旧是冰肌玉肤,光艳照人,但她已不得不以脂粉来掩盖眼角和嘴边的小皱纹。长期养尊处优的结果,她已逐渐发胖,虽然还不到肥胖的程度,但双下巴已隐约可见,极度纵欲的结果,使眼圈发黑,下眼睑也出现浅浅的眼袋。
太后见殿内只剩下两人,放松了许多。已不像先前端正地坐着,懒懒地一倚,说道:“韩姑娘,一别多日,你更加美丽动人了,哀家却老了。”言语里有些酸酸的。
许寒芳忙虚情假意地恭维道:“太后更加明艳动人了。我要是能有太后的一半,也就心满意足了。”心里却有些可怜这个太后,一个孤独的女人。
太后听后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笑了笑。
过了片刻,太后顿了顿,面无表情地问道:“政儿还好吗?”
“回太后话,一切都好。他还拖我向您请安。”许寒芳实在忍不住编了个谎言,她看到太后脸上写满了落寞。
太后意外地说:“真的?政儿真的这么做?”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继而又摇摇头,颓然说:“不,不会。政儿的性格我了解,他一定很恨我。”
许寒芳只好继续编派谎言:“怎么会?他毕竟是您的儿子,所谓母子连心。”
“母子连心!”太后喃喃念着,凄楚地笑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寒芳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蹒跚着走进来,扑到太后怀里叫道:“娘!”
太后落寞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弯腰把孩子抱起楼在怀里,缓缓说道:“你说得对,母子连心!希望你也能把这句话告诉大王!”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
听着太后的称谓由“政儿”一下转为“大王”,这种有点戏剧性的转变,让许寒芳感觉到有些啼笑皆非,又感觉到太后和嬴政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这变化是什么一时还说不清楚。
太后抱着男孩爱怜地吻着,问许寒芳:“你看我的儿子长得好看吗?他叫廖政,嬴政的政。”
许寒芳看看孩子长的双目明亮,唇红齿白,胖乎乎的十分可爱。由衷赞道:“父母都是美人,孩子更漂亮!”
太后满足地笑了,半开玩笑地问:“你看他能当秦王吗?”
许寒芳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吃惊地望着太后。
太后转而一笑道:“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用手爱怜地摸着男孩的头,眼睛里都是母亲的宠溺和温柔。
许寒芳尴尬地笑一笑,掩饰内心的波澜。
太后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甜蜜地说道:“我希望这个是女孩子,这样将来能有人陪我说说话。”
许寒芳才知道太后又有了身孕。向来健谈的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美丽的眼睛盯着许寒芳突然寒光一闪,冷冷地说:“回去告诉政儿,我是他的母亲,廖毐是他的继父,希望他能够善待廖毐!不要太过分!”说完却突然叹了口气,垂下头,美丽的眼睛里似乎有了泪光。
男孩咿咿呀呀抬起小手,想为母亲擦拭眼泪,太后把儿子的小手噙在嘴里吻着,自言自语道:“政儿乖,政儿听话,政儿一定要听娘的话,不要惹娘生气,否则娘就不要你了……”
许寒芳呆呆坐着,呆呆看着,呆呆听着,只是分不清楚太后嘴里的政儿指得是哪个政儿……
秦朝男子二十岁才行冠礼,也就是戴冠、佩剑。可是蚊子同志当天是去中隐老人那里学习剑术了不是?所以自己带了一把剑去。要不俺描写,他像西门吹雪干什么?许寒芳从大郑宫出来,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心情坏到了极点。明明母子二人都还爱着对方,却因为矜持和固执快要变成了陌生人。甚至于将来更是为了自己的欲望把对方视为了仇人。这宫廷高墙内权利、欲望的斗争,难道真的可以泯灭人的良知、亲情,甚至是一切?
想到这里,许寒芳更加烦躁,抬头看见嬴义威风凛凛地站在殿门外等候着自己,像尊泥塑的神像。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许寒芳走过去勉强笑笑说:“我们走吧!”
嬴义略一点头,恭敬地跟在后面,感觉有点像一个没有自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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