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独孤怪侠,平常就阴阳怪气的又不屑和我们这种小书院来往,我哪知道她什么狗屁!”阿咪口气甚差地批评,反正陈天卯是她的亲戚,所以篮懒得收敛对江羽心的反感。
“阿咪,注意你的措辞,什么独孤怪侠的!你怎么可以胡乱批评你的上司呢?”陈天卯皱眉不满外甥女的态度:“还有,在公司里要称呼我董事长,知道吗?”
“是,董事长,江经理不过是业务跑得好罢了,其它方面可是很失败的,就说做人吧,她老是——”
陈天卯生气地挥挥手,制止阿咪的牢骚,语气含威地说:
“阿咪,江经理是我一手磨练带出来的,为人如何我比你清楚。你数落她的不是,等于在批评我用人不当,我把你安排在她底下工作,就是要你向她学习,不是教你替我做人事考核。好了,没你的事,出去吧!还有今天不许早退,明天不许迟到,听到没?”
“知道了!”阿咪毫不在意地走了出去。
陈天卯苦笑地对林凯说道:
“让你看笑话了。”
林凯微笑不语。
陈天卯思索了一下,再按着内线交代:
“倪秘书,把江经理的人事资料调出来,我马上要。”话毕,坐回沙发,有感而叹道:“现在的年轻人,个个眼高手低,缺乏容人的雅量,也不懂得虚怀若谷。江经理生性沉静寡言,又不喜欢四处交际联谊,做事特别努力认真,人际方面也不够八面玲珑,难免招嫉、落人话柄;好在她的业务能力够强,才压得住那群年轻人。时代不同了,会做事的人总是吃亏,反而是懂得做人的吃香,唉!”
“陈董,我真是佩服你,懂得惜才用人,不受私人关系影响公事。”林凯出自真心地赞赏道,心中对江羽心有了另一面的认识。
“唉!江羽心可是任劳任怨地帮了我不少忙,这个孩子没话讲!”
倪秘书送江羽心的资料进来。
“拿给林凯吧!倪秘书,江经理车祸住院,帮我找个时间去探望她,劳保医疗赔偿替她申请一下,不够的由公司支付,赶快去办理吧!”
“是,董事长。”倪秘书效率甚高地办事去了。
林凯看着资料上的记载,上头只有个人基本资料,其它如父母、兄弟姐妹等家庭状况皆是空白,通讯地址是她的公寓,户籍登记是花莲……记下住址后,林凯知道得有一趟东部之行了。
“陈董,谢谢您,我不打扰了,这就告辞了”林凯站起来告别着。
“哪儿话!谢谢你这么热心帮忙,要不是你来通知我,还真不知道到哪里找江经理呢!”陈天卯也起身和林凯握手致意。
“您留步,改日我作东,咱们好好地喝两杯。”
“哈哈!好说好说,我不送了,你慢走。”
林凯带上门,大步地穿过开放的办公室,走着走着,后头传来频频叫声。
“林先生,林先生,等等,林先生。”
林凯疑惑地注视叫唤他的陌生女人,她正一脸担忧貌。
“林先生,对不起,我叫许春英,是江经理的同事,刚才听阿咪说她车祸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可以去看她吗?”
林凯咧嘴颔首,看来这位江羽心人缘是呈两极化的评价。
“可以啊,她在新光医院,过些日子应该可以开放探病吧!”
“是吗?那谢谢你,林先生!”许春英犹疑地问: “请问你是江经理的男朋友吗?”
林凯哑口地瞪大眼睛。
“如果你是的话,我要告诉你,江经理是个好女孩,请你不要辜负她,好好照顾孤单的她吧!”说罢,许春英匆匆走掉。
林凯呆怔半晌,甩了下头,自言自语道:
“我会替你转达给那个正牌的王八蛋男朋友知道。”
世界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林凯这样死忠够义气的人,对朋友间的道义执行得如此彻底。
他出了诠祥国际立刻披星戴月地驾车,千里迢迢从台北出发,穿梭蜿蜒峭壁来到花东,拿着地图巡回各偏僻乡镇。其实他会急如星火地想达成任务,已经不再单纯是宋天易的托付,而是内心对江羽心的感动,激发了他深入挖掘故事的欲望,她真是个特殊的女人!
林凯终于在好心路人的指引下,来到一处乡村僻野,站在一幢颇有年代而且斑驳的日式房屋前,仔细地估量挂在门边的招示牌,上头刻着“慈光育幼院”几个大字,林凯再三比对手上的纸条,对照门牌地址,没错,就是这里!但是,怎么会是育幼院呢?他是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考虑再三,最后投降地轻按门铃,总得进去求证才能得到答案啊!等了一会儿,没人应门,林凯焦躁地用力猛按门铃,里头终于有人应声了,却是——
“来了啦,别再按了,又不是聋子,总得给我走路的时间吧!”清脆的斥骂倒不令人气恼。
门闻处探出一张年轻清新的秀颜,约莫十八、九岁,明眸皓齿,聪颖剔透,一副古灵精怪的俏模样,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林凯是小鹿乱撞,目不转睛地凝神注视眼前的清秀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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