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敬轩此时心中十分清楚,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话,如果谁也不愿事先透露内心的真实想法,总是在闲外话上兜圈子,也许转来转去永远无法进入谈话重点,因而翁敬轩知道,如果再不表露真实目的,也许花费几个小时建立的谈话气氛将会付之东流。
因而翁敬轩迫不得已,只得改变策略,开门见山,以言语吸引潘俊宇,慢慢诱导道:“外公清楚你的家庭情况,由于你的父母没有原始积累,如果你选择从商的话,资金将是第一道难题,而且做生意讲究的是人脉,在你的家庭成员中没有从事商业活动的,你想依靠一人之力去尝试一条曲折不堪的人生道路,这得冒多大的风险;况且万一失败了,你将一无所有!你说外公讲的对吗?”
外公的言语有他的道理,可我却无法认同。依照他的想法,面对困难就该退缩,而且他的言下之意,好像只有从政,对我来说才是英明的抉择。
但外公是否想过,如果前途平坦,没有曲折困惑,成功的喜悦从何而来?缺少了酸甜苦辣,生活的乐趣又在何处?虽然心中如此考虑,但我的表情并未流露丝毫不满,只是傻笑一声,避过外公的提问,并不做答复:“您继续说!”
翁敬轩越发觉得潘俊宇了不得,话谈到这份上,他还不愿表露心态,只得接着劝说道:“小宇,外公作为过来人,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希望你能继承家业,选择从政这条明智的道路。”
翁敬轩说到这,继续观察潘俊宇的表情,见他显得十分镇定,没有一丝慌乱,还以为外孙曾经考虑过这条人生道路,不免有些安心,于是饶有兴趣的高谈阔论:“小宇,中国目前还是人治的社会,所以选择从政肯定没错。你马上要考大学,外公能帮助你进入中国任何一所学校,只要你选择法律专业,毕业后让总理安排你去基层锻炼几年;而在那段时间内,你的那些舅舅,姨夫都能竭尽全力帮你铺平道路。爷爷敢打包票,有总理的关照以及家族的从旁协助,不出十年,最晚在你三十五岁时,一定能成为某市的一把手!”
听到这,潘俊宇微微一笑,但翁敬轩一切都看在眼内,以为外孙瞧不起市长的职务,马上解释道:“小宇,虽然干部年轻化是未来的趋势,但三十五岁担任市长,这还是屈指可数的,拿你爸来说吧,他快五十的人了,目前只不过一个副厅级干部,你想达到他的级别,起码可以比他早十五年。我们再继续往下说,如果前一步成功的话,大约当你四十岁左右时,你可以去省委历练一番,然后当你四十五岁的时候,全家族动用人际关系,一定得把你调进上海市委决策层。一切顺利的话,五十岁后,你就能上调中央工作,经历几次改选,也许不久的将来,中央政治局的名单上会出现‘潘俊宇’的名字!”
外公在我面前描绘了一个简直完美的未来,可这从天而降的惊喜,让我产生怀疑,仔细考虑过后,我还是当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外公,我有几个疑问!”
“嗯,你说!”翁敬轩喝口茶,耐心的回答说。
我在脑中安排好语言,说道:“首先,您为什么挑选我,大表哥不是最好的人选吗?他已经工作六年,而我还没有念大学,如果要我达到表哥的职位,最少还需十年的时间;其次,我为什么需要选择这条道路,如果如您所说,我的人生都已规划完整,那我的人生目标又是什么?我是否少了生活了的乐趣?我是一名黑客,虽然破解入侵后的成就感非常舒服,但我注重的还是那个过程!”
翁敬轩揣摩外孙的答复后,知道潘俊宇并不喜欢被人摆布,但话已出口,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动之以情的劝说道:“小宇,原本你的表哥是最好的人选,但在一周以前,他遭遇车祸,现在躺在医院内成了植物人,医生说,他的脑部受到严重振荡,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作为翁家的一份子,你有责任在将来的日子里挑起家族的大梁!”
想起从小最为喜爱的孙子,翁敬轩就流出伤心的泪水,轻轻的抽泣后,为了打动潘俊宇,他继续以沙哑的声音说:“小宇,你的舅舅和姨夫,十几年后,大家都慢慢在走下坡路,而手上的权利也会逐渐失去。你要记住,手上掌握的权利,没有人愿意放弃,官阶越大越是如此;而我们只希望小辈能够继承事业,继续把持家族,不让家族衰退,使子孙不用为生计奔波。小宇,既然总理都安排你为政府顾问,有这个底子在,将来的仕途可谓前途无量,所以外公的那些安排,完全可行,当然期间实施起来,还得依靠你自己的努力!怎么,你能答应吗?”
想当初,总理任命我为顾问,他对我的关爱是以国家利益出发的,于公,我必须选择接受;而外公呢,他对我的安排,完全为了家族私利,是为了小集团利益着想,于私,我可以选择拒绝。但亲情的作用往往无法低估,让我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注视身前泪水夺眶而出的外公,我更是不忍心推却,只得暂时推脱道:“外公,这关系到我的人生,让我仔细想想,以后给你答复吧!”
“好吧,外公知道这也为难你,希望你能想清楚后给我答复,,没其他事我该走了,这次来北京拜访几位老战友,顺便探望我十几年没见的外孙!”翁敬轩用衣袖抹去泪水,见潘俊宇还未做出决定,显然有些失望,吃力的站起身,向潘俊宇告别。
“嗯,我送您吧!”在清楚外公找我谈话的目的后,对于他言不由衷的言语我将信将疑。要想知道,我在国防大学的宿舍地址连父母都未告知,如果不是有心打听,他怎会突然找到这,因此顺道探望我的说法并不成立。
“不用了,我的司机在车里等我,你回屋吧,外面风大,记住考虑好给外公打电话,这名片,别弄丢了!”翁敬轩说完,语重心长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张没有任何头衔的名片搁在桌上,自己步履坚定的向门外走去。
“不了,我还是送送您吧,作为晚辈这是应该的!”即使心中对外公微微有些反感,但他的确是我的亲人,起码的孝道我还是懂的。
把老人搀扶下楼梯,外公一个电话,一辆部队牌照的红旗轿车停靠在宿舍旁,替外公打开车门,扶他上车,然后带着尊敬的笑脸同他告别后,我才慢悠悠的回到宿舍。
躺在床上,重新思考与外公的那番谈话。发觉外公与妈妈好像没有联络,居然向我打听妈妈的身体情况,如果真是这样,得打电话问清楚。
于是我打开卫星电话的通话功能,拨打家里号码,看看墙上的时钟,这个时候妈妈基本已经回到家中,希望她能解除我心中的疑惑。
第七集 第七章 花容失色
第七章 花容失色
南京禄口国际机场,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寒风吹过,陆军大校军官耸耸肩头,见老人缓步从机场走出,急忙上前搀扶,并关切的询问:“爸,您的身体没事吧?这么急跑去北京找小宇谈话,最后结果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没事,没事,我的腰板很硬朗,只是小家伙没有给我确切答复。不过他是聪明人,我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他,在父母没有透露行踪的前提下,我凭借家族势力了解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希望他能做出明智的选择!”说话的老人正是潘俊宇的外公………翁敬轩,他在大儿子的搀扶下,坐上一辆部队牌照的专车,瞬间消失在驶向军区大院的途中。
两千年十二月二十日,上午十点整,首都国际机场安检处一片忙碌的景象。
当我依照以往惯例,取下钥匙等金属物品后,这才走过金属探测仪,没想到耳边却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使得安检处的机场安全人员马上脸色微变。
其中一名三十来岁主管模样的中年人见此状况,急忙出现把潘俊宇拦住,言语委婉的确认道:“先生,请问你身上是否携带其他金属物品,如果有的话,请一律掏出来放在旁边。”
听清对方言语,我在周围乘客好奇的眼神下,随即将身上所有口袋又掏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金属物。
正当潘俊宇暗自纳闷时,几名安全人员感觉不对劲,相互使眼色后,慢慢向潘俊宇靠拢。
哦,晕死,一直昏昏沉沉的考虑将来,居然忘记随身携带了手枪,当然无法通过机场安检;于是我脸色一缓,从旁边取回钥匙、硬币等杂物,向安全人员说声抱歉后,转身想要离去。
“对不起先生,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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