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洵闲暇时,常看着自己的指甲发怔,颜色越来越深,按照时间推算,如果不解毒,自己最多还能活四个月。虽然这毒不痛不痒,但他真的很担心腹中的孩儿,这孩子一直跟着自己担惊受怕……
这日黄昏,羽决兴高采烈地敲门进来,捧着一枚翡翠戒指送给了景洵。景洵记得这枚戒指,是羽决从花砾那只断手上取下来的。
“这个,不是翡翠!”羽决拿出一块磁石,磁石立即吸附在了戒指上。景洵诧异地打量着戒指,废了好大力气才把磁石抠下来。
“这是什么奇特材质?难道这个才是取针用的?”景洵立即拿着戒指在身上吸附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叹了一声。
羽决也满眼失望,当初他就是觉得可能有用才带回来的。
景洵不甘心地拿着戒指反复尝试,还是没有反应,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他冥思苦想,耳畔回响起了花砾跳崖前说的那段话:“如果昼夜颠倒,江水倒流,一切反转,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等等!一切反转?”景洵灵光一闪,拿起方才抠下来的那块磁石,在身上各处吸了一圈,这下有反应了,而且很明显!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他死都要摆我一道!”
景洵欣喜若狂,花砾死前那段话看似在表白,实则在暗示自己取针的方法。这枚看起来像翡翠的戒指才是关键,它应该是某种转极石,能够逆转磁石的磁极,自己体内的毒针也是反极的。拿着普通磁石,只会“同性相斥”,只有调转磁极,才能“异性相吸”!
“太好了羽决,我有救了!这事你没告诉云屹吧?”
“刚发现的,我立刻,来找你,还没,告诉别人。”
“那就好,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让他急,急死他!”
当天夜里,景洵就悄悄用转极后的磁石取出了一枚毒针。他并没有立即取出剩余毒针,而是私下把毒针交给了阿棠,让她去找人验验毒性。没多久阿棠就查出了结果,真相却让景洵怀疑人生。
“这针根本就没毒!上面好像是某种花的色素,摄入体内后无法排出,就会累积在指甲或头发里,呈现出类似中毒的症状。”
“怎么可能没毒?!那他费这么大劲做什么?这不可能啊!不过……我这几个月确实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指甲变黑了。”
景洵想了许久,终于想明白了。花砾早在当初放毒针的时候,就对自己动了感情,他不忍心下狠手,于是来了这么虚晃一枪,再装模作样的威逼自己执行任务。作为摩勒皇族仅剩的后裔,花砾必须重振北疆,不择手段地复仇,他找不到比自己更合适的武器,只能咬牙将自己推向了云屹,却没料自己利用云屹反将了他一军……
“你将我卷入轮回,我逼你走上绝路,昼夜不会颠倒,江水不会倒流,这一切都不可能重头再来,黄泉路上也不必等我了。”
花砾坠崖的时候,景洵没有一丝悲伤,直到如今想通了,他才感到了那么一丝悲凉。往事浮现,花砾曾带自己穿越雪原,引领万狼奔掠,一起接生小狼崽……他站在庭前月光下,举起那枚绿石戒指,回想着当初花砾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藏着那么一丝隐忍和不舍。
“原以为,爱戴面具的是云屹,没想到你花砾才是那个把面具焊死在脸上的人……”景洵将戒指戴在了手上,算是一种祭奠。
由于没有取出剩余的毒针,景洵的指甲颜色越来越深,这可把云屹急得抓心挠肝、夜不能寐。哪怕外面战势再紧张,他每隔数日都要回来一趟,生怕自己不在的时候,景洵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这都多久了,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有办法取针吗?!”
云屹有时会大发雷霆,众属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阿棠和羽决看在眼底,但都选择了沉默,因为他俩已经完全倒向了景洵的阵营里。
“不要为难他们……也许就是我命薄。”景洵时不时还要装虚弱,不是头疼就是腰疼,要么就故意昏迷不醒,每次都把云屹吓得不轻。
随着时间流逝,景洵的肚子日渐凸起,一转眼竟有八个多月身孕了,此时大战也到了关键时期,政南王大军已将皇城围堵数日,胜利在即,这个节骨眼云屹本不该回来,但他还是坚持赶回来了。
景洵准备出门迎接,他拆下裹胸的布带,胸部变得圆润不少。随后找来一对金环,戴在胸前的两朵茱萸上,再披上白色宽袍。
云屹回王宫后,果然一眼注意到了景洵胸前的微妙变化,但他不好意思问。小王爷过来和父王母后一起用膳,云屹的心思完全不在饭菜上,视线总是会不经意扫到景洵胸前,被发现后又慌乱躲开。
饭后,景洵把孩子哄了回去,单独拉云屹回了寝宫。他习惯性地坐在云屹怀里,笑着问道:“你啊,是不是在外面行军打仗太乏闷,如今好不容易见着我,眼痒了,手也痒了,想看了,想摸了?”
“我……可以吗?”云屹承认自己是个禽兽,一见到对方就色意大起。
景洵羞赧点头,云屹小心翼翼地剥开了他的衣衫,那曲线妙不可言,犹如晶莹透亮的雪丘,点缀着两朵初开的红樱,还戴着一对别致的小金环,摇晃着一闪一闪的,更是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风情。
“以前跳舞的时候穿的孔,好看吗?你,想不想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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