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亚看着她假小子似的形象,又看了眼她瘦弱的胳膊,不由问:“你是哪家媒体的,为什么派你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子来跑这边的新闻?”
“二十六了,不小了。”赵影抹去嘴边的水渍,“而且我跑战区也有两年了。”
希亚有些意外,因为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甚至还有点少年意气。“话又说回来,你来卡卡托为什么没有机构来接?怎么会搭乘黑车?”
“黑车司机”达达红着脸解释:“我可没有收赵小姐的车资,不能算作黑车。”
赵影忙替他解释:“时间紧,卡卡托那边的同事没法替我安排。达达是我请的翻译,搭他的车是因为顺路。”
希亚摇头说:“太胡来了!如果不是keenan发现了你们的求救信号,就真的危险了。”
赵影不动声色地问:“keenan先生和您一样,长期在这里工作吗?”
“那倒不是,keenan之前在坎铎地区服务,是近两年才过来的。”希亚笑笑,“不过他的技术很好,已经是我们这里的顶梁柱。”
是了。
陆靳泓一贯优秀,无论是作为军校学员还是实习医生,无论是在国内参与救援还是被派往坎铎做维和医生,陆靳泓一直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军装早已挂满勋章。
这一点,赵影永远不会忘。
keenan离开手术台的时候,黑夜已经过去,天色蒙蒙亮,大部分人都还没起,营地非常安静。
“回去补个觉吧,昨夜又是开车又是手术,身体会垮的。”同台手术的医生拍拍他的肩,意外地发现手底下瘦骨嶙峋,不由侧目。
犹记得,keenan刚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他年轻充满活力,挂在口边的话是“忙完这段,我就回国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瘦了这么多,而且不苟言笑,与人疏离。
keenan余光扫了眼停在院子里的车。
“赵记者已经出去了。”
keenan转身见是希亚,颔首示意,没多问就往宿舍楼走,就听希亚又说:“跟她一起来的人还没起,她好像是一个人出去的。”
脚步停了,头没回,过了会keenan才“嗯”了声,继续走。
希亚蹙眉,加重语气:“我看她一瘸一拐的的,脚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说替她看看,小姑娘还不肯,倔得很。”
keenan已经上了两级台阶,顿住了,回头问:“有烟吗?”
希亚掏出烟盒扔给他:“省着点抽,断货了都。”
“好。”keenan说着转身,大步朝营地大门走去。
“为什么要故意跟keenan说这个?”同台的医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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