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一脸欣然。领受着诸多学员们敬畏的眼神,眼看过了半天,这些家伙依然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杜维抿嘴一笑。轻轻道:“哦?看来你们似乎并不欢迎我回来啊……怎么一个个都傻了说不出话来?”
这话一出。那些学员们顿时回过味来,赶紧就纷纷大声叫嚷起来。更有地脸上拼命挤出欢欣地笑容来。一时间,cāo场上诸多学员们纷纷鼓噪。热烈欢迎院长大人地回归,场面倒是颇为热闹,只是那些家伙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对着杜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副必恭必敬地样子,简直如老鼠遇了猫一般。
“好了。”杜维一挥手。那些恭维欢迎的话顿时就停顿了下来。杜维望着这些学员,缓缓道:“我不在地这些rì子,听说你们倒是如放了鸭子一样的撒野,很是快活。是不是啊?……嘿嘿,很好。很好!大家都是年轻人,jīng力充沛。需要发泄,这个我理解,不过呢,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把正经学业荒废了吧……嗯,既然我回来了,总要好好考核一下你们地进度,这样吧。今天晚上,所有外出休假全部取消。训练完毕之后都给我去礼堂里集合。让我看看,我不在的这段rì子里,你们是不是偷懒了,话说在前面。如果有谁考核地结果太不象话地话,唉……”
说到这里。杜维幽幽一叹。语气轻柔:“多rì没见你们。我也不想一见面就惩罚人啊,希望你们多多争气,可别让我失望了。”
说完,杜维就脑袋,身边的随从立刻推着轮椅。离开了cāo场。
等杜维离开了好一会儿。这帮学员才一个一个愁眉苦脸,哀嚎起来,更有人就跑去和加布里掏近乎:“加布里。你是院长地弟弟,最是熟悉院长地xìng子。这考核。到底会考那些东西?万一……惹怒了院长。大家可都没好rì子过啊。”
加布里也苦笑:“我哥哥前些天在家里。从来绝口不提学院里地事情,我怎么知道他会考较咱们什么?你们问我,我可不敢去问他。而且……”他一脸地无奈:“各位兄弟。最近大家rì子过地实在是太自在了一些。就连我,前些rì子的后勤专责的那些文书都没有背呢……唉,我哥哥常常说。打仗就是打后勤。他对后勤是十分重视地。想来多半也会考较一下这方面的东西吧……前些rì子。他不在。咱们闹腾得也够了,上次把军务处地几个来讲课地军需官气走地事情,恐怕我哥哥也知道地……”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更是人人变sè。
这些从帝国各地军队抽调过来地jīng锐军官,一个一个原本都是眼高于顶。桀骜不逊之人。可是却偏偏对杜维敬畏到了骨子里,杜维一来。一个一个都噤若寒蝉,简直如小儿一般的乖顺。
“算了算了。”一个军官叹了口气:“好歹这些rì子是痛快过了。既然院长回来。大不了挨一顿军棍吧。反正院长如果要打我。我心里也是服气的。”
这话立刻引起了共鸣,一个一个,也顾不得在cāo场上玩这些越野比赛争斗游戏了。却一个一个乱轰轰地跑回营房里去翻书去了。
杜维回到了自己地院长办公室里,先把几个教官找来询问了一下最近地事情。然后心里有了数。又把这些学员地队长。那个亚洛尔叫来,仔细询问了一番。他一听那些学员现在已经乱轰轰地跑回去翻书,要应对自己地考核。也是哭笑不得,这些丘八大爷们,要管束起来。真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傍晚地时候。杜维召集所有学员,把最近这些rì子自己不在地时候,违反纪律。闹腾得太厉害的几个人,随便借了个由头拉出来噼里啪啦打了一顿棍子。
这些军官别人不服气,可是对杜维却是服到了骨子里。也敬畏到了骨子里。只觉得这位院长大人。虽然重病,坐了轮椅,看样子是弱不禁风了。可是对着他地时候心中一丝一毫反抗地念头都生不出来。
杜维在这些军官学员里威信极重,一顿棍子打完之后。晚上却又挨个跑到营房里去。亲手给那些挨了棍子地学员送上伤药一一这就叫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这种手腕,杜维早已经玩儿得十分娴熟,那些挨打地学员,非但不恨杜维,反而被杜维几句饱含期许的温言抚慰的话说下来。感动地热泪盈眶心中反而自责自己不尊院长地教导。眼看院长这么晚了,还拖着病体。坐着轮椅来看自己实在是心中又愧又悔,只恨不得背上的棍伤再粗几分。再深几分,才能减去自己的罪过。
在称病多rì之后。郁金香公爵忽然走出了自己地府第,一声不吭。也不和皇室打招呼。也不通知军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跑回军事学院继续上班去了。这种怪异地举动,颇引起了dìdū不少人地深。
古怪地是。明明前些rì子几乎就要和杜维翻脸地皇室。对此也是仿佛不闻不问。似乎前些rì子的那场风波压根就不曾发生过一样。
甚至于。杜维回到了军事学院之后,第二天就交了一份索要各种物资地需求清单给了军部。卡米西罗苦笑之下。拿去给了摄政王看,结果摄政王拿来只扫了一眼,就丢回给了卡米西罗,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样子:“早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凡是军事学院里杜维需要的一应物资,不管是要军械还是要人要粮饷,只管供应,不必问我,怎么又跑来给我看这个?”
卡米西罗心里也郁闷心想:我的殿下啊,早前是早前。那会儿你和杜维君臣信任,关系亲密,可现在情况么,总有些不同了……
他只是做事谨慎了一些,却不想反而被摄政王数落了两句心里有些窝囊。也不吭声,拿着这份清单回到军部里,大笔一挥就批准了。
晚上回到家里地时候。卡米西罗才恭恭敬敬的跑去请教老宰相罗布斯切尔。
对于已经七老八十地老宰相来说。寒冷地冬季是老人最难熬地季节,老头子冬天里又病了一场。最近才勉强好转了几分,可满府里地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位老宰相。恐怕rì子是不多了。
这几天天气转暖了。老头子才终于能起床下地,偶尔也能打起jīng神来,在院子里转两圈,只是走地时候,却必须旁边有人抉着了。
卡米西罗跑来的时候。老头子已经吃了晚饭。躺在软塌上,烤着火,正在打盹。卡米西罗硬着头皮把这位老头子叫醒,然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心里地郁闷和疑惑说了出来。只盼望这位在政治这一潭混水里浸泡一辈子地老狐狸。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老宰相眼神有些浑浊,那双眼半眯着。听卡米西罗说完,老头子喉咙里格格作响。用力喘息了几下,张口吐了口浓痰出来。这才顺过了气,长长叹了口气,拖长了声音。低声道:“你啊……虽然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有些时候,却太过想显示聪明了……唉。只可惜。我只怕是活不长了。今后也没多少机会点播你了。这件事情嘛……你错,就错在。不会装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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